54.

“还要过安检么？”她往后退了小半步手伸进了校服口袋里。

开什么玩笑。

早知道有安检，就换点东西带了。

“嗯，之前有人来找事儿，后来就改成都要过了。”徐*走过安检门，站在台子上被检查过后，对着她招了招手。

她看着徐*被搜身的过程，刚刚伸进兜里的手背到了后背往后退了半步。

这样好像还不保险，要不先出去整理一下。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她想要拖延着时间，但是徐*检查完就朝她跑了过来。

“怕啥，*三哥又不能吃了你。”

徐*说着就拉着她过安检门。

力气好大，这家伙属驴的么？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滴滴——

“您好，这里不允许携带武器。”

“她身上能有什么武器啊。”徐*笑了笑拽着她就要往里走。

“先生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得，**你就检查一下吧。”

五分钟过后。

徐*看着桌子上的卡簧刀，电击枪，防狼喷雾和一把冰锥张大了嘴巴。

“就这些了么？”

女安检员掀开她的运动鞋鞋垫，从鞋垫下面拿出了一把嵌在鞋底的卡片刀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紧皱着眉头看向她。

“没了。”她穿上鞋摊开手耸了耸肩：“这次是真没了。”

安检员看着她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堆东西，站起身来警惕的用金属扫描仪又扫了一遍。

扫到胸部的时候扫描仪响了起来。

“钢圈。”她连忙解释道。

但是对方已经完全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女安检指了指旁边的小屋示意她跟过去。

在确认了确实没有东西之后才同意放行。

“额，这些东西我待会走的时候可以拿上么？”

“可以。”

“有小票么？”

“没有。”安检愣了下，摇摇头指着塑料盆里的东西：“你等会走的时候，自己找就行，这里除了你的也没别人的东西。”

“嗯，那麻烦你们了。”

她说完挽住了还在那儿直勾勾盯着电击枪的徐*：“是在那边坐电梯么？”

“啊？啊，对对，往那面走。”徐*说完指了指那边电梯，低头看着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知道徐*现在肯定很疑惑，不过他只要不问，自己就不会主动说。

这事儿怎么解释要好好想想。

为了保护徐*不像上次那样挨打之类的借口肯定不行。

今天早晨才知道中午要过来吃饭。

一上午都在学校去哪弄这些东西。

这话别说徐*，就算林*也会反应过来不对劲的。

说上次之后担心被报复买来防身的？

防狼喷雾、冰锥、乃至卡簧刀都好解释，但是电击枪和藏在鞋底的卡片刀……

反正不能告诉他自己平时身上就带着这一套东西，这样说的话，自己肯定会被当作疑神疑鬼的疯子。

疑神疑鬼换个词会不会好一些。

换成缺乏安全感会好一点吧？

没有安全感的疯子，嘛，听起来感觉好多了。

等等，徐*好像没什么用了吧？

如果被当成疯子正好可以摆脱他……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人来到了电梯口，她抢在徐*前面按下了四楼的按钮。

徐*看了眼她伸手长按取消四楼重新按了下去：“你饿坏了吧，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三楼哎。”

“啊，我突然想起来点事，你能不能忙我去药店买盒头孢啊？”

“你感冒了？”徐*说着把额头贴了过来：“感觉和我的温度差不多啊。”

“我，我没发烧，就是不会喝酒。”

“不会喝直接说不会就是了，跟头孢有什么关系？放心吧有我在呢，怎么也就挡下来了。”

“嗯，我相信你，那到时候就靠你了哦。”她推开徐*从他手里拿过奶茶打开吸了一口，掏了掏兜摸出五十块钱递给他说：“来的时候我看旁边就有家药店，我买来还有其他用，钱要是不够回来再补上。”

徐*看了眼她手里的钱推了回去：“我不是因为这个，嗨，行，我这就去买你等我一下。”

她看着徐*跑出去的背影，又摸了摸从他兜里拿出来的折刀叹了口气。

自己故意按错电梯按钮，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把折刀拿回来。

果然还是身上有点东西才有安全感。

刚才被搜完身之后，身上就剩了一根伪装成校裤腰带绳的PAN碳纤维绞索和一小包进门时藏到背扣下面的蓖麻毒素。

这两个东西要是真的有冲突，什么作用都派不上。

身上没有武器和没穿衣服走到大街上的感觉有的一拼。

幸好自己反应快。

在过安检门的时候把小折刀藏到了徐*夹克的口袋里。

这家伙当时已经被检查过了。

她赌了一把对方不会再检查第二次。

只要自己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安检门的响声就会被认为是自己造成的。

除了她拿出东西时徐*和安检员的一脸惊讶的反应之外，几乎一切都和她预想的一样。

她靠到墙边拿出草莓布丁用勺子挖了一口。

哇哦，草莓味特别浓郁。

好好吃。

之前说徐*没有用草率了。

两三下吃完布丁扔进垃圾桶。

手伸到背后把毒药放回了兜里。

刚刚进小屋检查被要求脱下衣服。

多亏解开的时候夹在了食指和中指的指背，递过去的时候才没被发现。

刚想到这儿徐*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呼——你的药。”徐*把药递给她按开电梯走了进去说：“咱们上去吧。”

她拿过药打开，从里面抠了两粒放进了另一个兜里。

电梯很快到了三楼。

门一打开就有个漂亮的小姐姐过来带着他们来到了吃饭的房间。

一路上她居然连一个摄像头都没发现。

小姐姐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站到了一边。

她小声说了句谢谢，就跟着徐*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习惯性的打量了一遍房间。

没有摄像头，没有备餐间，出入口只有一个。

整个房间看起来古香古色，墙上还挂着几幅意境极佳的山水画。

中式圆桌八个座位上有六个都坐着人。

今天虽说名义上是庆祝徐*回来，空出来的位置却是陪客的位置。

房间里的烟味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进门时主座上的*三哥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他旁边的厨师片鸭子。

54.1

“*三哥好！龙哥，权哥……”徐*挨个打着招呼，她跟在徐*身后将手举到下巴的位置轻轻挥了挥手一副拘谨的样子。

“哎呦，主角来了，快坐快坐，这一桌子人就等你俩了。”*三哥转过头没有起身笑着招呼两人坐下。

落座后她的右手边是徐*，左手边是上次网吧遇到的矮个卡尺头。

她看向那家伙礼貌的笑了笑，但是他只是用冷哼了一声用鼻孔看了她一眼就扭过了头去。

是在生气自己偷了他的折刀么？

一把刀才多少钱啊。

明明脖子上那么粗一根金链子。

这也太小气了。

要不要把折刀还给他？

反正这里的餐刀足够自己用了。

她的手刚伸进兜里，就看见*三哥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开始讲话。

叽里咕噜说了足足五分多钟，大致意思就是庆祝徐*回归团队以及最未来的展望。

没错，用的就是团队两个字，也就是自己知道这家伙的底细，如果换个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这就是普通公司的团建。

说到最后提议大家一起举杯。

一桌子人都举着杯子站了起来。

她也站起身，伸手拿起茶杯，想倒点茶水，结果发现杯子里已经倒满了白酒。

不仅茶杯里是，前面的高脚杯里也是。

这群人多少有点大病。

空口喝白酒？

算了假装喝一下吧。

她举起杯子象征性的在嘴前过了下，等大家都坐下的时候跟着放下了杯子。

还没坐稳就听见旁边的矮个卡尺头大声的说：“你搁这儿养鲸鱼呢？*三哥都干了你整这儿一点没动？”

她刚想说话，就看见徐*拿起了她的酒杯，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哥，她不会喝酒，我这儿替她喝了你看行吗？”

“行你*行！你算哪根葱！”矮卡尺大声的说道：“这是起码的尊重知道不？把你眼前那杯喝咯。”

她看着被旁边人拉住了的徐*没有做声，而是先瞥了*三哥一眼。

看着乐呵的*三哥她瞬间明白了这是在找茬。

“真是对不起，我真不会喝酒。”她站起身点头哈腰的道歉道：“而且我感冒了，今天来的时候吃了头孢没法喝。”

“找你*的借口，吃药跟喝酒有个屁关系。”

她摇了摇头，伸手摸药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没拿蓖麻，取出两粒头孢打开胶囊直接倒进了酒里。

“真没法喝，你要是敢喝这个，我就把那一瓶都喝了。”

她举起杯子递了过去，指了指桌子上的酒瓶。

在她的预想中对方应该怂了。

毕竟高度白酒加头孢产生的双硫仑样反应抢救不及时是真的能把人送走的。

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抢过酒杯就要往嘴里倒。

这是不要命了？

一点常识都没有么？

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这么多人作证自己故意杀人是跑不了了。

哪怕是不会被判刑，中间耗费掉的时间足以让自己没法加入花园俱乐部了。

啪——

她用力打开了胖子的手腕，酒杯砸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她叹了口气。

算了，刚刚桌子上那个酒瓶里自己估算过，大概也就还剩半杯高脚杯的量。

自己对着瓶子认了这……

啪——

她踉跄了两步，脸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这个小婊*，他*的给你脸了是吧？”

这一刻她感觉身边的一切都远离了自己。

矮卡尺的叫骂，徐*的吼叫，*三哥的笑容都在地面上凝固了。

她看着自己抬起头露出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下一秒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手里的折刀正比在矮卡尺的脖子上。

血顺着刀刃滴了下来。

---

自己刚刚是疯了么？

身体居然比大脑先动了。

她瞄着刀比的位置，刚好是颈动脉上。

如果不是回过神来及时收手，眼前这个丑家伙就会变成自己杀的第一个人。

她有点后怕。

不是害怕杀人。

而是担心自己走不出这个房间。

徐*已经被旁边的人按在了桌子上。

按他的人有两个。

杀了眼前这家伙，自己没有把握对付三个人。

尤其是厨师片鸭子的长刀就在*三那孙子手边。

无论是自己的个头，还是臂展都很吃亏。

而且真割开喉咙的时候，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很可能会被血喷到眼睛。

拿矮卡尺当人质，可能是唯一能够全身而退的出路。

她刀尖一偏错开动脉，往前扎的更深了一点。

对方的腿，手都比自己长。

这样做可以防止对方突然发难踹推自己。

他敢踹，这刀就会因为受力打开他脖子上的红色水龙开关。

因为正手持刀的缘故，血顺着小鱼际淌到手肘滴落在地上。

站在门口那个小美女在大喊了一声“血！”之后，就开始像个空袭喇叭一样不停的尖叫起来。

她冷冷的瞥向*三，那孙子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张着嘴一副的惊讶表情。

这种表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恼怒。

她看着*三站起身来从背后掏出一把枪来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冲着门口的美女厉声喝道：“闭嘴！”

那个女的像是噎住了一样瞬间没了声息扭头跑了出去。

*三掏枪的动作让她差点动手。

这个冲着美女发火的举动，她也没法理解。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三居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误会，都是误会。”*三手按在枪上打开了保险笑着说：“强子，赶紧道个歉。”

“我道歉？”矮卡尺嘴角向下抽动了一下：“现在他*的是她拿刀指着我！”

矮卡尺这一激动，胸锁乳突肌的位置抖了起来。

吓得她赶紧将刀刃往外中间移了移。

这家伙是真不怕死么？

人质要活着才有用啊。

“人家姑娘救你一命，你还扇她，拿刀指着你都算轻的。”*三声音沉了下去：“头孢加酒能喝死人你不知道么？道歉！”

矮卡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卧*，真他*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就他*个小感冒药还能……”

看着矮卡尺道歉时诚挚的表情，她愣住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无知到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么？

她瞥向*三桌上枪口对着自己的手枪。

她明白这是对方给自己的台阶。

“我也是冲动了。”她说着慢慢的抽回了手：“如果打扰到大家吃饭的兴致，我在这儿先道个歉。”

“哪能啊，正好活跃气氛，来，坐坐坐。”*三把枪关上保险，很自然地拿起来插了回去。伸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塞进了嘴里：“这鱼做得不错酸甜可口，吃了正好消消气，来，我给你转过去。”

“谢谢。”她看着转过来的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嗯，确实好吃。”

“哈哈哈哈，我这厨子可是特地从江苏请的。”*三看向了还被按在桌上的徐*，指着那俩按着的人说：“大家别愣着了，都尝尝吧。”

没一会儿，除了徐*还铁青着长脸，大家都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吃喝喝了起来。

矮卡尺止住脖子上的血，还给她叫了两瓶椰汁，要了给杯子倒上递了过来：“我这人没啥文化，你多担待点。”

“没，我刚刚也有不对的地方。”她喝了一口客气道。

“这东西喝了长*子。”矮卡尺比划了下自己的胸前：“你多喝点。”

“咳咳……”

她被这句话呛到了，看着对方的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他*……”

这一幕让旁边的徐*发现了，刚要发火，就被她捂住了嘴。

“哈哈哈，看来小徐是有话要讲啊。”*三笑着说：“刚刚来的时候也没介绍介绍人家小姑娘，要不现在说说。”

徐*站起身摸摸头看着她说：“这是我女朋友**。”

“好名字啊，***的*，****的*么？”

“对。”

她伸手拿了杯酒递到了他手里小声的说：“帮我道个歉。”

谁承想徐*二话没说，接过酒杯酒杯端起来就干了。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干站在那的徐*戳了他一下。

倒是说话啊？

平时不是挺会说的么？

光喝酒是什么鬼操作。

徐*看了眼她，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都在酒里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句话的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一圈人都开始喝了起来。

喝了没一会，*三就开始说起了那个有人在他们地盘卖货的事儿。

她注意到旁边的胖子听见后立马拍了拍*三又看向了自己。

“嗨，没关系，小徐的老婆都是一家人。”*三摆了摆手看着她问道：“我说的对吧？”

“嗯。”她点了点头看向徐*，这家伙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脸红的像被人抽了几巴掌。

“之前**他弟被小徐开瓢之后，闹了不少事，听说她有个妹妹，叫王什么来着……啊，想起来了叫王*竹。”*三指了指旁边的矮卡尺说：“强子，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办的漂亮点。”

“没问题。”

听到这句话她松了口气，朝着*三笑了笑。

虽然有点波折不过总算没白来，*三这家伙还行，作为一个毒*这么讲信用还真是少见。

等给自己办完事儿，再一起举报了吧。

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站起身端着椰汁去敬了*三一杯，然后跟他说明了自己要去上课。

*三震惊的看着她大声的说道：“上课？”

“嗯，下午还有考试，落下课就……”

*三摆摆手：“甭解释，学业要紧，你先走吧。”

“嗯，那谢谢，*三哥。”

她跟在座的打了声招呼，坐回座位用纸巾沾了白酒仔细的擦了擦刀，用纸巾捏着递给了旁边一脸警惕的矮卡尺。

“呐，刀还你。”她看矮卡尺没伸手就放进了他的口袋里：“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拜拜。”

说完她挥了挥手走出房间门没几步，徐*就跟了出来。

“你出来干嘛？”

“我送送你。”

“没关系的，你们吃就是了。”她按开电梯门走了进去。

“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徐*把这电梯门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不放心。”

“……行吧。”她把徐*拉了进来：“送我到门口就行，我打车回去。”

“嗯。”

就这样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的到了安检口。

她拿完东西和徐*走出大门，抬起头摇了摇手上的电击器。

“你不想问问这些是怎么回事？”

“不想。”

“你就不担心我是个不正常的疯子么？”她看着徐*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就冲你刚才拿刀指着*强那劲儿，你就不可能是个正常人。”

“哦。”

徐*扶住她的肩膀，直直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的说：“就算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也喜欢你，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接受。”

55.

说着徐*就闭上眼嘟着嘴凑了过来。

她看着徐*越来越近的脸，也闭上了眼睛。

使出吃奶的劲儿抓住了他的胳膊，转身弯腰屈膝低下头。

一个堪称教科书般的过肩摔直接把徐*摔到了地上。

她抬手看了眼表，又看看趴在地上的徐*，叹了口气蹲下身拍拍徐*的肩膀：“对不起哦，你刚才突然扶我肩膀，吓到我了。”

自己当然没被吓到。

要是真吓到，自己肩膀被扶住的那一刻电击器就戳在他脸上了。

不会等他说完那一堆话之后再下手。

自己也很好奇接吻的感觉。

但是徐*凑过来时身上的酒臭味，加上脸上的菜汤让她有些的排斥。

本来想推开他，可一想到之前徐*像拽小鸡一样拽自己的场景，担心挣脱不开。

好死不死的脑子里蹦出了女子防身手册里的内容。

徐*扶住自己肩膀的这个姿势和手册里不能说非常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正常情况下二十厘米的身高差，想要摔过去相当的困难。

但是徐*喝了酒站立不稳，手上也没用力，再加上凑过来的时候身体前倾。

多种因素混在一起，让自己的脑子得出不试一试可能以后都没机会了的结论。

她见徐*没有动弹，又像敲门一样敲了敲他的脑壳。

如果自己也喝了酒应该就不会感觉那么糟糕了吧？

至少闻不出来酒气。

他怎么还不醒啊？

她摸了摸徐*的脖子，脉搏有力，扒开眼睛瞳孔遇光缩小，脑壳上也没有外伤，只是脸变得更红了。

哦，原来是这样。

就在她刚准备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店里的安保见状跑了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

“刚刚摔倒了。”

“摔倒个屁，我都看见是你干的了，我告诉你，你可别想跑旁边药店就有摄像头。”

“噗，你放心我不跑。”她听到这话笑了出来，录下来了么？

还有这好事。

“你还笑，这件事很严肃你知道么！”

她看着安检员严肃认真的表情立马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的指了指徐*说：“他刚刚心脏骤停了，我正准备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既然你是专业人士，那就麻烦你了。”

“你不早说？”

安检员俯下了身子。

她看着徐*绷起的脚尖，安静的等着他醒过来。

但是十几下后都没有作用，旁边的女安检已经拿起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身边也已经围了一小撮的围观群众。

是条汉子啊。

她看了眼表，要不是有可能迟到，自己倒是很愿意继续看下去。

她起身挪到了徐*脚边，无视了女安检诧异的表情，利索的脱掉了他的鞋子。

看着徐*袜子上的皮卡丘，她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男安检转头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冷血的怪物。

“别担心，他很快就醒了。”她脱掉徐*的袜子开始挠他的脚心。

没一会，徐*的身体就开始抽动，大概十几秒的时间就笑着抽回了脚。

她站起身，对着地上明明笑出眼泪，脚趾却试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的徐*挥了挥手。

“那我先走了哦，下次你没喝酒的话再试试吧，拜拜啦。”

她说完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坐了上去，看着徐*趁着大家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鞋都没穿，撒丫子蹿出去的样子，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家伙反应还蛮快的。

没笑两下，她的笑容就凝固起来，迅速的把胳膊伸的笔直。

这味道顶人的程度都快赶上稀释后的福尔马林溶液了。

回到学校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手，踩着上课铃进了班门。

刚坐下同桌就捂起了鼻子，她看着同桌的表情皱起眉头闻了闻自己的手指。

不对啊，没味道了。

“你干嘛呢？”她疑惑的问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你身上一股烟酒味。”

她抬起胳膊闻闻自己的袖子，果然是这样，久入鲍鱼之肆看来是真的是哦。

她刚想道歉就被台上的老师瞪了一眼。

只能对着同桌无奈的笑了笑。

下课之后，她去小卖部买了两包同桌喜欢吃的话梅。

“*雪，让你的鼻子受苦了，来两包话梅压压惊。”她笑着把话梅递了过去。

“哟！懂事儿~来，朕赏你俩大白兔。”同桌接过话梅从兜里掏出了颗大白兔剥开塞进了她的嘴里：“你这是中午去喝酒了？”

“没有，我没喝。”

同桌突然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今天中午送你那男的谁啊？”

“啊？”

“就戴着头盔的那个大高个，别装了，快说，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同桌好奇的问道：“哪个班的？还是说外校的？”

“你想知道么？”

“这不废话么！”

“那你先答应我个事。”

“你放心我绝对不说出去。”

“谁让你答应这个了，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介绍綦**和李*然给我认识下，就是老和你凑一起的那俩二班的。”

太妹和饼子脸已经解决完了，王*竹的事情就剩了等信儿，该处理剩下的家伙了。

“这还不是小事儿一桩。”同桌打着包票说：“十月一我们打算母亲

去逛街，你要一起来么？”

“嗯，谢谢啦。”

“别急着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是男朋友。”

同桌表情夸张的看着她：“哎呦，我们家的好白菜被猪拱……唔唔。”

“你要是说出去，以后我就不投喂你零食了。”她捂住了同桌小声的威胁道。

“别别，有话好商量，我本来也没打算说。”

“那就这么说好了哦。”

“话说你能告诉我是谁么？”

“等过了过了十月一就告诉你。”

“哈哈哈，那我们周六见。”

“可是明天周五哎，你不来么？”

“额，我就……”

“噗，和你开玩笑的，你居然还当真了。”

“讨厌！”

转眼又是放学，她拎着包走出学校活动活动身体跟李*楠一起走向车站。

在拐过第一个弯之后，她猛地停了下来来拉着李*楠贴到了墙边。

李*楠一脸懵逼的刚要开口，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她站住是因为感觉自己好像被追踪了，自己的综合直觉一向很准。

她伸出手机照了张相，里面没有可疑的人员。

松开手，探出头去。

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是自己想多了么？

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有这种情况也正常吧。

对了，回家之后先问问大叔租房子，假身份，以及花园的事吧。

她向李*楠简单说了下是有个隔壁班的男生喜欢自己，担心被追踪所以才这样做。

有男生喜欢是没错，被追踪也没错，不过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自己当时很利落的解决了那件事。

回到家一吃完饭，她就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

在跟大叔聊之前，她打算再看一眼花环。

点开之后，她发现早上找的杀手已经给出了回复。

---

56.

“同意了！”她开心地拿起笔记本转了个圈。

对方完成了对目标的背景调查，并且接受了自己的委托。

协议里的金额自己也能接受。

但是她没有着急点接受。

因为附加协议里有份对赌协议。

协议的内容是如果对方能在一周内完成任务，自己就要多支付约定金额五分之一的钱。

如果一周内完不成目标，则在任务完成后少支付同样的金额。

她托着下巴看着谷歌翻译上翻译出来的内容撇了撇嘴。

将近一万美金的价格对自己来说是是个不小的数目。

即便不能提现，也可以在这上面买东西。

不过一个周的时间限定看起来就很靠谱。

毕竟比起钱来说她更希望能够顺利的通过考验。

只要这个杀手成功杀死资料里的女人，自己就可以正式成为花园里的种子了。

用这笔钱来买一个稳定性很划算。

她拍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点击了确定。

『委托书已生成，祝您得到阳光雨露和风的眷顾。』

随着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她电脑屏幕的右上角多了一个长长的电子闹钟图标。

看着图标上出现的一万零七十九分倒计时，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进入熟悉的论坛界面，点开兔子头像。

轻快的在聊天界面里打了四个字。

『我同意了。』

这次大叔没有秒回。

她盯着电脑屏幕，想象着大叔会回复什么内容。

大概七八分钟后，兔子头像闪烁了一下。

『哈哈哈哈，那只要您通过了考验，我们以后就是同伴了。』

『借方老板吉言，我争取通过。』

『以克老师的能力，绝对没问题，对了，既然您已经同意了，我们就别用这个聊了。这上面容易留下记录，您要是没意见，我就帮您把数据全注销了。』

聊天记录么？

里面的东西该存的都存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好，谢谢，那我们用什么聊？』

她这句话刚发出去就发现兔子的头像灰掉了。

三秒后电脑上显示了登录错误的提示。

她按了下F5出现了一个发现自己退回了登录和注册的页面。

网络问题么。

她在登陆栏填上了自己的ID和账户密码按下了确定键。

『登陆失败，请输入正确的账号』

哎？

她重新输入了一遍，依然是这个提示。

这就是正确的账号啊，自己这将近三年的时间一直用的这个账号，每次都是手动输入。

不可能输错。

她试了试自己的小号，这次很顺利的登陆了进去。

她想要加上大叔问一下情况，搜索大叔的ID发现已经被注销了。

哎？

该不会大叔刚才说的注销是注销账号吧？

她连忙搜索了下自己的账号，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已注销愣了一下，转身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到了墙上。

自己花了三年时间再让自己****克的名字在论坛里小有名气。

居然说没就没了么？

不对，就算号没了，贴子应该还在吧？

翻了一会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大叔，所有这两个账号相关的信息全都被消除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

注销了自己经营了三年的ID，她没太大的意见。

毕竟里面确实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能彻底删除最好。

但是好歹说一下接下来在哪里联系啊。

要给他打电话么？

就在她拿出手机准备发短信给大叔留下快递号码时，熟悉的风铃声响了起来。

哎？是那个杀手发了什么消息么？

她看了眼界面，上面信封图标的上面确实亮着一个小红点。

是杀手出什么事情了么？

还是想要修改协议？

她点开私信，并没有发现杀手的信息，而是发现了石蒜发过来的一封邮件。

她好奇的点开邮件，一个对话框蹦了出来。

『克老师，您选了哪一个。』

她看着对话框刚刚不快的情绪瞬间消失了。

这条信息意味着大叔就是石蒜，石蒜就是方老板。

也就是说推荐人不是大叔，另有其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自己完全没有头绪。

算了，大叔问自己选哪一个是什么意思.

『什么哪一个？』

『数字，您选的考验数字。』

『十二。』

『十二？那是什么任务。』

『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我当时抽到的是八，从海棠那里接到的任务是去缅*敲诈一家诈骗公司，敲诈的金额要达到10万美金以上。』

『我的天，听起来就难』

『现在想想我能活着从缅*回来还完成了任务简直不可思议，要是再来一次，我很可能就变成两万美金了，哈哈哈哈，真是段美好的回忆。』

『你的初始活动资金是多少？』

『啊？什么活动资金？』

『就是站内信提供的……』

『没听说过，考验给发钱了还算什么考验。』

哎？大叔没有收到钱么？

『其他人也没有么？』

『怎么可能有，考验是在结束后才结算的，顺便简单体验一下花园系统是怎么操作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活动资金？

她最小化窗口点开了自己的账户余额，又看了看当时的站内信。

十万美刀可不是可小数目，如果不是花园给的活动资金，那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

57.

其他人居然没有初始活动资金这回事么？

草率了，因为是花园署名的站内信，先入为主认为是考验流程，实在是太蠢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说这事儿。

岔开话题么？

大叔的问题没理由不回答。

可是这件事说不通啊。

冒充花园给钱？

没道理啊。

10万美金按照现在的汇率是78万人民币。

这个钱别说买枪。

就算在市*买个套二的房子都够了。

伪装成花园送钱的目的是什么？

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么？

想不通啊。

如果是卖人情至少也该署名。

等等，会不会是大叔搞错了。

也许是跟抽到的考验有关系吧？

对啊，大叔抽到的八，目标是敲诈十万美金。

要是给了活动资金那还诈骗个大西瓜！

『大叔你的考验是拿到钱，所以才没有吧？我想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样的。』

『应该不是，茉莉当时抽的2，铃兰抽的6，他们两个的任务都和钱无关，茉莉当时为了去摩洛哥完成窃取情报的任务的，钱都是从一个富婆那儿敲来的。』

『有人抽到过十二么？』

『克老师您拿到了多少钱？』

要实话实说么？

大叔如果说的是真话，那么他当时一分钱都没拿到，说十万美金会刺激到他吧？

『没多少，就是个机票钱。』

『啊，真不错。克老师，您这是赶上好时候了，我们当时全都是自掏腰包。』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十二这个考验比较特殊，所以给了一小笔，曼陀罗抽到的是十二么？』

『那个疯子倒是想，但是他抽到了七，在拉斯维加斯凯规定的赌场里获得足够的筹码，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来着，具体多少我记不清了。这本来是个赌运气的事情，愣生生让他弄成了完全不一样的玩法。』

『哎？赌钱么？这个也没有活动资金？』

『没有，而且限定了金额，只能兑换一百刀的筹码，这笔钱花完就不能再买筹码，而且筹码必须是赢来的。』

这么严苛么？

才一百刀，二十一点算牌，都可能撑不到算出来的时候。

看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曼陀罗怎么赌赢的？』

『那儿啊，那家伙拿着九十九的筹码直接去了轮盘赌。』

『连赢么？』

『输了。』

『然后用一美元翻盘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她看着屏幕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要多强悍的运气啊？

『跟运气半毛钱关系没有，他重新读了遍规则，发现虽然不能买筹码，但是可以让别人故意输给他。』

『那这个任务还挺简单的，只要把钱付给熟人然后……』

『问题是他没有那么多钱，当年的汇率在八点几 ，就按20万算，加上赌场抽水将近两百万人民币，他当时身上只有三万。』

『那他是怎么弄的？借高利贷么？』

『没有，他在赌场里转了一圈，实际情况相当复杂，简略的说就是他找了个富豪包养的情妇，然后和情妇用计把富豪害死，拿到钱之后完成任务，顺手解决了情妇的无聊故事，比起我当年遇到的事差远了。』

『你这么说完全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了来，方老板你讲讲呗。』

『以后叫我石蒜吧，方老板是假名。』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屏幕。

这话说的，方老板是假名，石蒜就不是假名么？

『那你还叫我克老师呢。』

『等克老师您变成种子，我就换称呼了。啊！我想起来了之前也有人选的十二。』

果然自己并不是唯一选十二的人啊。

『谁？』

『是前一任的栀子花。』

『前一任？』

『嗯，前一任。』

『他死了么？』

『当然没死，是晋升了。』

『晋升？』

『花环只是花园里的一小部分，线上的部分对比之下时间并不长，规模也不大，以前是用的虚拟网络，后来出现了Tor才在这几年迅速扩大了规模。』

『这样啊。』

『不过我还是更看好网络这块，互联网是趋势，但是上面谨慎过头了。克老师稍等一下，我去问问前辈当时有没有收到活动资金。』

『嗯，谢谢。』

她看着电脑屏幕开始琢磨得到的信息。

这么错重复杂的花环只是花园的一小部分么？

本来以为这个俱乐部只是花和园丁，没想到花的上面还有除了园丁之外的高层么。

等等，除了花之外的高层，自己的推荐人就不是花。

除草机……

联系刚刚的情报这个很可能是个比花还高级的职位。

她等了十几分钟大叔都没有回话。

该不会是把自己忘掉了吧？

『怎么样？』

『克老师，是我错了，对不起。确实有活动资金这回事，看来是因为考验的项目不同所以才不一样。』

果然是多心了啊，自己就说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充花园，白送十万美金。

本来还想问问都有谁能发花园署名的站内信，现在没必要了。

『啧啧，亏我还以为是自己特殊呢，结果自作多情了。』

『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话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用您字啊？』

『您不喜欢么？』

『没有，就是感觉不够亲近。』

『哈哈哈哈』

『对了，你那个前辈叫什么名字？选了一样的数字感觉很有缘分啊。』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真名。』

『我不是问真名，他现在还叫栀子花么？』

『当然不是晋升之后，需要舍弃花的名字。』

『那你除了叫他前辈之外，还有别的称呼么？』

『哈哈哈，克老师这么好奇么？』

『和自己抽到了一样的考验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稍等，我问一下。』

『问什么？』

大叔没有回复，大概过了三分多钟之后大叔才发过来一条。

『平时如果不叫前辈，都是直接称呼职位。』

『他叫什么？』

『weeder。』

哎？

她揉了揉眼睛。

weeder？

这不是自己的推荐人么

自己要是没记错好像是女的吧？

她翻了下聊天记录，才发现大叔上面一直没有提到性别。

这个推荐人也很古怪，一个自己压根就没听说过的人，竟然会无缘无故的向这种俱乐部推荐自己。

不过大叔和这人感觉很亲近的样子。

该不会是大叔觉得他自己的推荐可能不够分量，才让长辈帮忙的吧？

这样一来虽然还有些违和感，但是起码能把那些诡异的事情解释通。

『啊，是你拜托weeder前辈帮忙弄的邀请函吧？谢谢哦。』

『克老师我感觉您误会了。』

『什么误会？』

『我可没能力请前辈帮自己弄邀请函。那个邀请函是前辈命令我给你的。』

『啊？』

---

57.1

对方之前推荐人和大叔不是同一个的时候自己就疑惑过。

明明是大叔给的推荐信，但是推荐人却是weeder。

有怀疑过他们认识，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上下级的关系。

现在的问题是weeder是谁，她为什么要推荐自己，又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邀请函。

是有什么不能见面的理由么？

熟悉自己有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关注到了自己，以花环成员的能力想调查，很快就能调查清楚吧？

熟悉，因为一些理由不能见面，女性，难道……

还没来得及细想大叔就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前辈对你可是满怀期待的，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推荐名额有多珍贵，就算是前辈那个级别也是一年才有一个，花环成员要三年才有一个。』

『所以呢？』

『这邀请函可是唯一能进入花园内部的途径。你知道这个邀请函意味着什么？』

『什么？』

『意味着花园内部的话语权，是增加“自己人”的唯一途径。』

『哦，那看来你和weeder是一派的了。』

『不只是我，茉莉，海棠，铃兰都是。』

曼陀罗不是么？

本来还想套近乎来着。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克老师这是在明知故问么？』

『那作为“自己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

『您说。』

『之前你来*岛不是单纯为了送标本吧？』

大叔没够立刻回复，大概五分钟后屏幕上弹出信息。

『对』

『是为了见weeder才来的吧。』

『不全是』

没有否定，也就是说weeder很可能是本地人，就算不是也起码居住在这里，这样的话相互认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当然自己问这个问题不仅是想确认weeder是不是*岛人，更是为了确定她的猜测。

她看着屏幕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啊。

刚刚居然动了怀疑自己母亲的念头，那个只会追韩剧的傻女人，怎么可能牵扯到这种事情里。

大叔来的那个时间点，父母正在外地出差，还带了一大堆土特产回来。

总不能是为了掩盖信息故意这么做的吧？

她抬起头看向门口，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自己在这里瞎想什么呢。

假设真的是母亲。

从大叔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啊，这中间的变数可不是一般的多。

母亲和自己下国际象棋的时候就没赢过，怎么可能想那么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皱起眉头，打开了门朝着楼下看了一眼。

又来到琴房门口站了一会才回到房间。

『你当时在论坛找到我的时候就是为了试探么？』

『不是』

她看着电脑上的回复，犹豫再三敲下了三个字。

『你是谁？』

『石蒜』

『方老板说话可不是这样。』

『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

『先不说语气这种玄学的东西，说话不加标点不感觉奇怪么？』

她的理由可不止这些，当初并不是大叔找的自己，而是自己为了查假条子的车牌号找到的大叔。

『哈哈哈，克老师您这也太谨慎了，我刚才有点别的事儿所以回的简略了些。』

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反驳。

『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时在论坛找到我的时候就是为了试探么？』

『当然不是，再说了当时不是您找的我么。』

『后来呢？是什么时候准备试探的？』

她没有就此打住追问了下去。

『给您发了假条子的受案记录，没两分钟，前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相当委婉的对我表达了您的重要性以及对你的测试，去年对内部进行清洗前的动员都比这个短。』

原来是这样么？

她笑了笑，之前的一个小疑问解开了。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之前你跟我说车辆信息起码后天的时候，还很正常。我收到信息之后，再和你说话满口的您您您，以后别这么说了，听着就别扭。』

『您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

『哈哈哈，这输入法您都在你前面了，我尽量改。』

『所以从送人头开始测试？』

『从视频开始。』

『水貂？』

『对，如果当时你不接受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愣了一下，揉揉太阳穴。

『你们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啊？』

『克老师，我有点急事先下了明天再说。』

她看着大叔的答复抿了抿嘴。

这次谈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她需要捋一捋。

首先感觉不正常的就是考验任务的难度。

从大叔的话来说，每个人的考验因为数字有所差异。

有差异归有差异，但是从大叔的描述里自己考验相比之下太弱了。

无论是去敲诈诈骗公司，还是去摩洛哥情报机构窃取资料都是些九死一生失败率极高的考验。

到了自己这里虽说是杀人，但是没有任何限制条件，目标还是个人普通人。

不仅如此，更过分的是还有十万美金的活动资金。

相比之下这完全是白送的考验，

她用手托住腮想了一下，打开了杀手的聊天框。

用谷歌翻译把自己想说的话翻译成了德语。

『可以把你之前自己做的背景调查发过来么？』

她在电脑前等了几分钟，对方没有回信。

这事儿着急也没用。

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等收到回信再说吧。

现在更重要的是weeder的身份。

大叔说的话中有几点让自己有些在意。

那次联络大叔被weeder发现的聊天，自己用的家里的电脑。

不对，那时候父母出差了，就算是用家里电脑被发现的也不能说明问题。

还有就是大叔不提自己都忘了的细节。

那口煮水貂的铁锅，父母出差回来之后第二天就被扔掉了。

换掉的理由是母亲带回来了一口当做土特产买回来的章*铁锅。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

58.

等等，章*铁锅？

章*是哪来着？

为什么感觉很熟悉的样子啊？

自己肯定是在哪里见过。

她闭上眼开始回想。

几秒后她皱起了眉头，把笔记本扔在一旁，站起身走到零食柜前捏了捏睛明穴。

自己平时基本不吃零食。

多余的碳水对身体完全没有好处。

除了上次做人肉粒需要用糖纸，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解决掉了牛肉粒之外，其他的零食都投喂给同桌了。

上次母亲带回来的一堆特产都是什么来着。

她打开零食柜，拉开盒子翻找起来。

牛肉粒，牛肉干，鱿鱼丝，紫皮糖，巧克力……

她看着这些零食，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嗓子眼里好像堵了什么东西，顶的自己胸口有些难受。

这些东西在平常的超市里也买得到吧？

她拿起一包牛肉干，盯着看了没一会儿，手上的牛肉干开始抖了起来。

自己的手居然在抖么？

不对，是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停不下来。

嘶——呼——

她试着调整呼吸，很快整个身体恢复了平静。

“猜测，这都只是猜测。”

她将自己手上的牛肉粒干放回零食柜。

回到床边，拿起笔记本，关机之后放进包里。

脱掉袜子拎到卫生间厕所洗漱。

出来换了身丝质睡衣，从床底拿出凯蒂猫的玩偶翻身上床呈大字状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就这样躺了一分钟左右，她长舒一口气鸭子坐了起来。

将凯蒂猫放在膝前，攥拳举臂，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在凯蒂猫的大脸上。

房间里砰砰砰的声响在将近五分钟后才停下。

她看着被砸变形的凯蒂猫逐渐冷静了下来。

吹了吹自己泛红的手，将凯蒂猫翻了个个。

拉开拉链从头发和羽毛里翻出被砸裂的蟑螂头骨拿到了桌子上。

走到衣帽间拿出快干胶，把骨头碎片一块块的粘回去。

“好久不见了哦，真对不起，让你身上的裂纹又变多了。”

她摸了摸已经因为多次修补歪歪扭扭的蟑螂头骨叹了口气。

该死，自己已经好久没这样了。

明明之前差点被假条子发现的时候，手都没再抖过。

她把固定好的头骨塞回毛发里拉上拉链放进床下。

章*铁锅这东西虽然不是原产地，但是自己仔细想了想，光是市区里就有不少地方卖。

那些零食更不用说了，全都不是所谓的特产。

尤其是牛肉干，上面的价格胶贴自己要是没认错，和车站超市里的标签一模一样。

不过，这些东西顶多是证明父母在出差方面撒了谎。

并不能直接证实自己刚才的想法。

话是这么说，可有些事情一旦打开思路就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越想疑点越多。

打住，别瞎想了。

想要证明就需要拿到更多更直接的证据。

这样猜是没有用的。

她拍拍自己的脸。

别想了，睡觉吧。

她躺在床上闭了眼睛。

这样躺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这事儿，不弄明白自己今晚是别想睡了。

她下床，开门，三阶一步下了楼梯。

朝着父母的卧室跑去。

客厅的电脑没开，父亲书房也没开灯。

很好，看来不是用家里的两个台式机。

之前和大叔的对话，中间绝对是换人了，而且那个人根据自己的推测多半是weeder。

就算没换人，在问大叔选十二的具体情况时，他也去问weeder了。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直接看一眼母亲的笔记本电脑。

自己下楼的时间只有十几秒，之前自己也有过跑下来喝水的经历，实际反应时间可能只有从楼梯到他们卧室的十几步路。

选择直接跑下去，而不是蹑手蹑脚是因为假如母亲真的是weeder，很可能像自己一样设置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注意到的机关。

这点时间最多也就是删除浏览记录，即便是清除聊天记录也没关系。

登录花环需要洋葱，只要在电脑上看到洋葱就足够了。

卸载外加清理注册表可不是几秒就能完成的事情。

她躺着的那两分钟里已经想好了理由，如果母亲的笔记本在她手上，自己就直接跑过去。

如果不在母亲手边，自己就直接把本子拿过来。

理由已经想好了，就说第二天需要用笔记本连投影仪自己要准备课件。

顺便诈一诈母亲。

自己有笔记本这件事可没跟母亲说，如果她反问自己有笔记本还要过来借，将会直接坐实身份。

她从门框上摸下备用钥匙，拧开了门。

“妈，我明……”

她刚说出头三个字就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捂着眼睛蹲在了地上。

如果自己眼睛没瞎，那么房间里的父母应该是正在做大人们的事情。

她蹲在门口脑海里不断重播着刚刚的画面。

她试图不去想那个画面，可是她越努力不去想，那画面就越清晰。

就在就在她怀疑人生的时候，身后的门用力撞在了自己的背上。

“**，你怎么蹲门后面啊？没伤着吧？”母亲扒着门缝说：“**，刚刚……”

“别，你不用解释。”她站起身来往外退了两步：“我什么都没看见。”

“呼——，你刚刚火急火燎的进来找我什么事儿？”

“我想借你的笔记本电脑用用。”

“笔记本？你要干什么用？”

“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做了ppt到时候要拷在老师的笔记本上，我记得台式机和笔记本显示的好像不太一样……”

“哎，别提了，笔记本被拿去修了，都怪你爸不小心没拉好包摔地上了。”

拿去修了？

她开始回忆刚刚进门时看到的画面，自己能看见的地方确实没发现笔记本。

“还不是你急着要上车……”父亲在床上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再说？”

“别，是我的问题，我承认错误。”

“**你这个急着用么？要不等明天早晨我问你王阿姨借一下。”

“不急下周一才用呢，我就是想起来了，没有的话我问李*楠借一下就好，那我上去了哦。”

“**你早点休息，别学到太晚，对身体不好。”

“知道啦。”

她挥挥手上楼回到房间，关灯躺回了床上。

事情的发展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笔记本拿出去修了？

如果母亲说的是真话，那么之前的猜测都是自己想多了。

假话？

要说是假话的话，未免也太自然了，母亲的行为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感觉出一丝慌乱的感觉。

更何况父亲还搭了腔。

明明连原因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但自己就是没法相信母亲说的话。

到底是哪里不对啊？

她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

59.

呼——

她喘着粗气坐了起来。

揉揉眼睛，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把夹在腿间的枕头放回了床头。

自己昨夜做了个无法描述的梦。

梦里徐*和林*上演了一场令人面红耳赤的闹剧。

自己在台下吃着牛肉干，看的津津有味。

就在剧情要到达关键部分的时候，整个画面扭曲成了母亲的脸。

手里的牛肉干也变成了一根根风干的手指。

那些手指长出了腿脚从她的手上挣扎开跳到了地上，尖叫着朝母亲张开的嘴巴跑去。

她想都没想就跟在手指后面拼命的追赶。

在自己快要抓到手指的时候，母亲的嘴巴咬了下来。

太可怕了，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还没尝到手指的味道就醒了。

实在是太遗憾了。

母亲的事情她决定暂时一缓，与其从母亲这里着手，还不如从石蒜和考验里得到的情报多。

她摇了摇头，简单洗漱拿出笔记本打开花环。

早晨起床查看花环取代了读新闻的老习惯。

杀手和石蒜都没有回信。

她一边穿袜子一边盯着石蒜的信息框想事儿。

自己最近太执着于找出weeder是谁都把自己眼前要做的事情忘了。

做标本的地方之前就想着转移，被各种事情耽搁了。

床底下的气枪也应该先组装起来试一试。

还有最重要的是问大叔要一下茉莉的联系方式。

她在键盘上敲了方老板三个字，想起大叔之前说过别叫他方老板，但是直接叫石蒜属实有点别扭。

『石蒜老板，你之前说的假身份能帮忙弄一个么？』

花环上卖假身份的很多，价格比大叔贵倒没什么，主要是想着先让大叔帮个小忙。

因为没办法理解别人的心情，她只能更多的观察和记录别人的行为。

长时间的记录让她发现，有很多事情和一般人的常识完全相悖的现象。

人类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

比如想让别人更在意自己，与其去讨好，不如想办法设套让对方尽可能心甘情愿的付出。

对方的每一次微小的付出，都要比自己十次卖力讨好的效果要强。

想让对方同意自己的请求。

比起直接让对方帮忙，不如先提一个对方随手就能完成的小请求，再循序渐进的说出自己本来想让对方帮的事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有效，也不关心为什么有效，对她来说只要实用就已经足够了。

办假身份看起来是很麻烦，但是对于几次提起这件事的大叔来讲，说是举手之劳也不过分。

她发出信息，等了五分钟左右没有回信，伸了个懒腰。

先做早饭吧。

她走下楼，看着厨房桌子的零钱，知道父母已经像平常一样上班去了。

她走到父母的卧室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却没有拧开。

就这样在门前站了一会，走回了厨房。

简单烤了两片面包，三下五除二的用牛奶送下去就跑回了房间。

打开电脑发现大叔已经回信了。

『没问题。』

『谢谢，蒜老板。』

『蒜老板……克老师您这省略方法也太怪了吧？』

『主要是石蒜叫起来不习惯，你又不让叫方老板，要不我换回来？』

『哈哈哈没必要，这称呼挺好玩的。克老师你假身份具体要什么样的？』

『普通身份证就行。』

『年龄需要长相之类的有需求么？』

『成年的就行。』

『成年？这要求倒是挺低。』

『没问题的话，我先把钱给你转过去吧，价格就是之前说的吗？』

『光张身份证没必要。』

『别，一码归一码，我还有别的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可以帮我查一个人么？』

『谁？』

她翻出了那个任务目标的信息，截了个图发了过去。

『就这个。』

『这不是挺全的么？连每个周去几次酒吧都有，克老师您还有这癖好啊？这女的长的倒是挺不错。』

『什么癖好？』

『没，就当我没说。』

『国外的也能查么？』

『那当然，就是人工费稍微高点，网上能查的那些都当我送你的。』

『账单可以直接发花环么?』

『那当然，我把详情给您发过去。』

随着风铃的响声，屏幕弹出了一个交易请求。

她仔细看了看，整体都很满意。

只是有一点点的小问题。

『要一个月么？』

『一个月已经很短了，再短有很多东西查不出来。』

一个月时间刚刚好。

她之所以让大叔查任务目标，主要目的倒不是为了了解更多信息。

而是认为这件事他肯定会跟weeder说。

这个任务目标，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发过来的资料多半会隐藏起那部分信息。

到时候只要和杀手做的背景调查作下比较，哪里不对劲儿就一目了然了。

她笑了笑，直接点下支付输了密码。

『好了。』

『克老师爽快啊，价都不讲。』

『能讲下来么？』

『哈哈哈哈，已经友情价了。』

『那不就是了，说起来之前和你一起来*岛的茉莉主要是负责哪块儿啊？』

『人才交易和医疗援助，不过克老师您问这个是有事儿找他么？』

啧啧，能把贩卖人口和器官交易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是厉害。

也对，自己问的太直白了。

『还真有点关于人才交易的事情想咨询咨询她。』

『她？』

『茉莉不是女的么？』

『当然不是。』

『哎？叫这个名字居然不是女生么？』

『我还叫石蒜呢……那什么，我这名字确实比较爷们。你让我捋捋，啊，对，你想想曼陀罗，不也听着和个娘们儿一样。』

『呵呵也是，蒜老板，你是不是和曼陀罗有什么过节，每次举反例都是他。』

『那个疯子和谁没过节，要不是前辈觉得他有点用，没人能和他处下去。』

『往细里讲讲？』

『你不是抽的12么，等第一个考验过了之后，他那套所谓的基本培训让你脱层皮之后，你就明白了。』

『哈？』

『你等一下，我问问茉莉，管理级别的你是没法加好友的，只能等对方加你。』

『等你下次来*岛请你吃饭。』

『克老师，那咱你们可就说好了，你可别反悔。』

『嗯。』

她边收拾边等，过了十多分钟，看了眼时间，再不走又要迟到了。

正准备发条临时有事的信息时。

大叔回了信息。

『茉莉不在线，我给他留言了，等他看见多半就加你了，毕竟他对你还挺感兴趣的。』

『好，那蒜老板身份和查人的事儿就拜托你了，我先忙去了。』

『克老师甭客气，包在我身上了。』

她刚想合上电脑，风铃声又响了起来。

点开一看是茉莉发过来的对话框。

『你就是那个在木柜子上用机械密码锁的怪家伙么？』

---

60.

哈？

茉莉说话的风格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大叔说他对自己感兴趣原来是指这个么？

『嗯，我就是那个怪家伙。』

『哈哈哈哈哈，我喜欢你的性格。』

『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没必要，从你标本处理的手法上能看出来，很有想法。』

『这还能从标本上看出来？』

『热情，原始，纯净，没受过污染的手法我很欣赏，要不要来我手底下干。』

他这是在嘲讽自己没接受过正规的解剖训练么？

『我还在接受考验。』

『我知道，人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不是么？』

『你认为我通过不了？』

『不，我认为你还没想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真是个怪人。

她看了眼时间，公交是没指望了，打车吧。

『临时有事，中午有时间么？』

『没有』

『那晚上？』

『没有』

『你说个时间。』

『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她皱起了眉头，这种谈话被别人主导的滋味让自己很不爽。

『可以帮我弄两个负责人才交易的人么？』

『哦哦哦哦，要人贩子么？这么奇怪的要求，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除了这个还有其他要求么？』

茉莉倒是完全不忌讳人贩子这个词啊。

反而是大叔这个不做这行的要谨慎的多。

自己的要求很奇怪么？

其他要求？

人贩子还有区别么？

啊，是种类吧。

也对，拍花子和拐卖，绑架的很可能不是一路人。

『这个还分什么样的么？本地的就行。』

『只需要是*岛的就行？』

『嗯，可以么？』

『有点棘手，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没问题，只要钱到位都可以商量，我把价格发给你。』

她看着发过来的价格愣住了。

这个价格比雇杀手还贵。

自己剩下的钱根本支付不起。

『这么贵？』

『你这条件太苛刻了，限定这个职业还要你们本地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看在石蒜的面子上，这活我根本不会接。』

本地的人贩子居然这么难找么？

『不是，再难找，介绍费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什么介绍费？』

『不是让你帮忙介绍两个人贩子么。』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是我搞错了，我以为你要买两个你们本地的人贩子。』

好家伙，这误会可大了去了。

更让自己惊讶的是，只要钱够数，即便是人贩子他也照卖不误么？

『怎么可能，只是想让你介绍一下给我几个本地的人贩子。』

『哦哦，当然有。介绍你们认识不需要钱，你想买个什么样的？其实非常不建议你去买当地的货，这东西跨省交易反而比较安全。』

『不，我不准备买。』

『哦？』

『我想联系下本地有没有收人的。』

『你想出货？』

『假设，我是说假设，我要卖货，把人带到指定的交易地点就可以么？』

『不用假设，能带到商量好的地方，都能带走。』

『一个十四五的女生可以卖多少钱？』

卖不卖钱自己其实无所谓，只是比较好奇价格。

『主要看收的人，具体价格多少都不一样，有往山沟，村子里卖的，收的时候可能就给个千八百，也有倒腾出口的，其中价格能相差好几倍。』

『我看花环里的价格都很高啊？』

『这事怎么说呢，能收到邀请的人都有一定的消费能力，我等找一找，找到给你发联系方式，你们自己谈。』

『那介绍费？』

『我刚才说了不需要钱，你只要帮我一个小忙就好。』

『什么？』

『告诉我你和weeder是什么关系？』

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实话实说吧？

『她是我的推荐人。』

『这我当然知道，我想问的是你们现实中认识么？』

『不知道。』

『哈哈哈，不想回答没关系，我问个别的吧。』

什么叫不想回答，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问吧。』

『你和石蒜算么关系？』

『朋友。』

『朋友？这个深出简入的家伙居然有朋友？那就说得通了。』

『说得通什么？』

『这家伙可是很少找人帮忙的，为了你居然找了我两次。今天晚上之前给你联系方式。』

『那就拜托你了。』

她合上电脑，塞进包里跑了出去。

运气不错，一出门就打上了车，压着点到了学校。

---

60.1

她喘着粗气放下包，在座位上小声叹了口气：“呼，幸好没堵车。”

同桌趴在课桌上一只手托着腮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什么东西么？”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同桌撑起身子严肃的看着她：“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休息的不好？”

“没有哦，怎么了。”她不解的看着同桌：“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有黑眼圈了，而且白天还老打哈欠。”

“哦，复习到太晚了。”

“不对，我觉得你肯定有什么心事儿。”同桌捧着她的脸说：“这两个星期你不是请假，就是天天卡着点来，甚至还有两次迟到了，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她很厌恶这种没来由的身体接触，抓住同桌的手放回同桌的膝盖上拍了拍：“我前几天肚子不太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放心吧。”

“肯定不是肚子的问题。”同桌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一副值得玩味的笑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为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她听到这句话，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包。

咽了口唾沫。

这是被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这么想的话，自己的包之前有被动过。

但是由于是和椅子一起动的，拉链也还是在第21个齿的位置没变。

自己当时也没多想。

难道是翻过自己的包又给复原了？

像是手指头，耳朵之类的东西自己从来都不会带在身上。

包里有的只是些管制刀具，开锁套装和人肉糖之类的小玩意。

同桌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笑容。

究竟是什么东西被发现了。

勒索信？

当时自己就没离过身。

花园？

那么一长串密码不可能打开。

等等，仔细想想当时从水族馆取完东西，直接就去了体育课。

同桌中间好像回过教室。

难道是看到了邀请函？

她故作镇静地笑了笑：“你想多了，就是身体不好。”

“别装了，我都知道。”

她看着同桌的眼睛笑的愈发灿烂。

脑子里迅速的过了十几条能让同桌彻底闭嘴的方案。

“哦？你都知道？那你说说看。”

同桌见状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的说：“是因为男朋友吧，你这是心病，不是身体的原因。”

她听后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几天一直和大叔，茉莉，*三哥那样的人打交道，精神高度紧张，都忘了身边同学有多可爱了。

“**，你笑什么？”物理老师看着她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看自己刚写下来的板书：“要是老师哪里讲的不对，你可以直接说，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对不起，李老师，是我刚刚自己走神了。”她赶紧起立低下头小声点都认错。

“咳咳……那什么，你这样扰乱课堂纪律的行为很恶劣知道么？先站着好好反省一下。”

大概站了五分钟左右，她回答了个问题就坐了下来。

同桌看她坐下，一脸抱歉地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她的一声嘘打断了。

没过一会同桌就往她的腿上扔了张纸条。

【明天逛街朕请你吃章鱼小丸子】

【约好你那俩死党了？】

【必须的，你可别忘了到时候告诉我你男朋友是谁】

【嗯。】

【你要是在恋爱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朕，朕什么都懂。】

【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呵呵，朕看过的言情小说比你走过的桥还多。】

她看完纸条冲着同桌竖了个大拇指。

【明天再说，好好上课。】

转眼到了课间操的时间。

她习惯性的朝太妹原先的位置看了过去，那个位置上早就顶上了人。

太妹的死她完全感觉不到真实感。

大家从对太妹去向各种猜测到没人讨论，仅仅才过了两个星期。

就像完全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要不是大叔当时的调查报告显示户籍注销了，自己可能都要相信那个太妹因为卖淫被抓劝退了的传闻。

她摇摇头，转向了明天要一起逛街的俩个目标。

这两个家伙平时总是黏在一起，甚至当时在厕所踹自己的时候都是两人三足的踹法。

留短马尾的叫綦**，另一个留着波波头的叫李*然。

从之前向饼子脸以及同桌答应的消息来看，这两个就是典型的狗腿子。

之前一直跟着太妹混，太妹没来大概四五天就跟了王*竹。

因为之前自己和王*竹的冲突，她本来是不认为同桌能说服她们的，但是初中女生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实在是超乎她的想象。

明天自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观察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和反应。

但是逛街这件事自己真的是完全不擅长。

比起逛街她更喜欢在天台做标本。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那种效率极低的采购方式，是怎么给人带来快乐的。

要不今天先去步行街做做功课吧。

午休铃声一响，她就拎着包像只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刚出校门左转就听见有人在后面按喇叭。

谁这么没素质啊，在学校门口按喇叭？

她转头一看，嘴角抽动了一下。

徐*正在校门口右侧的路边上扶着摩托朝自己招手。

---

61.

啊，好想无视他。

但是已经转头了，现在装作没认出来好像有点晚了。

查看花环回复的事儿，只能往后拖一拖了。

赶快敷衍一下，应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朝徐*挥了挥手。

可转身的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在校门口的人群中，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林*。

这两个家伙同时出现已经够糟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刚刚笑着挥手的动作，被林*误认为是在朝他招手。

看着这一前一后朝自己挥手的男朋友们。

她愣在原地脑袋嗡嗡作响。

无论自己选择哪边，另一方都肯定会看见。

跟徐*解释自己和林*只是普通朋友？

不行。

林*只是反射弧长，又不是植物人。

听到自己这么解释，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两个人一对，露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该死，眼前这是修罗场啊。

冷静，一定要冷静。

要不诬陷吧，现在徐*好歹还有点用。

只要跟徐*说是林*死皮赖脸的骚扰自己。

徐*应该会相信自己吧？

她脑海里林*被徐*按在地上暴揍的血腥场面抖动了几下，躺在血泊中的人变成了自己。

不行，徐*的行为太难预测了。

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往好处想。

万一能三个人能和谐相处呢？

呸，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要不直接跑？

前面小巷拐进去从墙爬回校园？

这样的话……

还没等她想好对策，林*看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

糟了。

她的视线越过林*想要观察徐*的反应。

哎？

林*是误以为我在向他招手吧？

对哦，还可以这样嘛。

想到这里她张开双臂冲林*的方向跑了起来。

这个突然的举动让林*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笑着停住了脚步张开双手，做出了准备迎接拥抱的动作。

然而她压根没打算去抱林*，直接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一把搂住了刚出校门的同桌。

“这么快就出来了啊，我刚才还以为要在边上等你好久呢。”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同桌一脸诧异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配合下，今天午饭我请了。”

“啊？啊，我就说刚才找不到你原来跑那边去了。”同桌愣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微微一笑说道：“中午去吃披萨么？”

“嗯，上课不就说好了么。”她拉着同桌走到林*和徐*，转过身朝着一脸懵逼的林*眨了眨眼。

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同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手贴着身体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 。

她看着林*转过身朝车站走去后，拉着的同桌来到路边开始拦车。

没过多久就拦下了一辆。

她先把同位让进了后座，趁同桌往里挪位置的空档朝徐*做了个跟着自己的手势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师傅，最近的**客。”

“哇哦，**大气啊。”同桌一脸贱兮兮的凑到了她面前：“刚才你是在躲人吧？”

“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刚刚你在校门口拉住我的时候，朝我背后抛了个媚眼。”

同桌说到这里做了个无实物表演，整了下自己额头前并不存在的帽檐，又假装拿起了烟斗猛嘬了几下，长吐一口气。

“噗，橙子，你这是在干嘛？”

同桌的名字叫谭*程，军训完上课的第一天带了一堆零食坐到了她旁边，还没等自己说话就递过来了一个橙子。

从那以后橙子就成了同桌的外号。

“华生，你这都看不出来么？”同桌撇了撇嘴:“朕是福尔摩斯啊。”

“你先把朕字去了再说行么。”

“你的男朋友是林*吧。”同桌自信满满的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看你那一脸惊讶的样子，想不想听听我推理的过程。”

“我主要是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猜，完全不对哦。”

“啊？不能啊，我明明转头看见他做手势了。”

“是么？我都没注意到他。”

“怎么可能，那家伙就是个行走的广告牌。”同桌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怎，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哦。”

“我是真没注意。”

“那你那媚眼呢？”

“法国梧桐球上的毛毛吹到眼睛上了。”

“不对，说不通啊，那你让我配合什么？”

“有个老是给我递情书的家伙你知道吧。”

“你说的哪一个？”

“额，就四班那个。”

“四班哪一个？”

“额，矮一点的那个。”

“呼，你是为了躲他啊。”同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和林*好了呢。”

“怎么可能。”她看着同桌的表情有些惊讶：“你喜欢林*么？”

“才没有，你瞎想什么呢。”

她看着同桌微妙的表情笑了笑：“喜欢的话就去表白啊，你这样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呢。”

“切，四班李**可能也这么想的，你这不是和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噗哈哈哈，你是真的喜欢他啊。”她笑着说：“怕被拒绝连朋友都当不了么？”

“没！我就……”

“小姑娘，到了。”

“好嘞，谢谢师傅。”她从兜里掏出钱递了过去。

“差一块。”

“啊？稍等我找找。”

“新出了政策，有一块钱的燃油附加费。”

“喏。”还没等她找出来，同桌就递过去了一块：“我这有，走吧我还等着蹭你的饭呢。”

两人下车的时候她注意到徐*正停在差不多二十米外的路边。

她没动声色，走进了店里。

落座之后，她看着菜单上那些高油脂，高热量的食物皱了皱眉头。

“我也就那么一说，咱们可以换一家的。”同桌看着她说：“我都没想到你能答应的。”

“啊？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

“哦，那来两份普装的这个套餐。”她指了指菜单跟服务员说。

“哎？两份么？咱们吃不完吧？”

“其中一份打包。”她掏出钱询问到：“多少钱？”

“这边都是吃完再结的。”同桌拉住她的手说：“又不是肯德基。”

“就这些，不点别的了，麻烦结下。”

“好的，这边还有什么可以为……”

“没了，谢谢。”她对服务员说完，看向同桌挠了挠头：“第一次来这种店，不太懂这里的规矩。”

“嗨，我刚才就那么一说，谢谢你请客哦。”

“别，我应该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话说我看你带了好多钱哎，厚厚的一沓。”

两个人闲聊了好一会才出餐。

“那我先走了哦，还有点事儿，你慢慢吃。”她拿起外卖简单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店。

两个人隔着玻璃又挥了挥手，她才拐了个弯走到了徐*面前。

“披萨吃么？”

“给我带的？”徐*接过披萨放在车上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进去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没吃，抱歉哦，让你在外面等，话说你居然看懂了我的手势哎。”

“那必须的，就咱俩这默契程度……”

“打住，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啊。”

“哈哈哈，这话说的，想我的小可爱了不行么？”

她有点恶心，但是忍住了。

“当然可以咯，我也想你，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走啦。”

“哎哎哎？不是你这是来送外卖的么？放下就走。”徐*拉住她的手说：“你这表现可看不出来想我。”

“过肩摔疼么？”

“咱能不能别提这茬，我那是喝多了……”徐*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咱好好的行么。”

“我是真有事，老师布置了任务的。”她拍了拍书包糊弄道：“公开课的课件再不做来不及了。”

“好好好，小姑奶奶你说什么都对，做课件的话是要去网吧吧？”徐*把披萨递了回去，跨上摩托拍了拍后座：“上来吧。”

“……”

十分钟后网吧包间。

“哎？你不吃么？”徐*打开披萨盒子惊讶的问道。

“不吃这种垃圾食品。”

“你开玩笑吧？这也能叫垃圾食品？”

“热量太高了。”

“唔，好吃！”徐*咬了一口，递了过来：“真不来点？”

“不要谢谢。”

“你已经够苗条的了，再瘦摸起来就不舒服了。”

“你再说一遍？”她气鼓鼓的瞪着眼前这个打乱自己计划的家伙，一遍又一遍的克制住了把叉子插进他眼睛里的冲动。

“啧啧，你这样好像河豚啊，太萌了。”

她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哆嗦。

萌？

这家伙自从开始交往，原本一口一个老子的徐*变得格外奇怪，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打开电脑开始无奈的做那个压根不存在的课件。

“对了，三哥已经跟我们说了怎么弄那个王什么的了。”

“怎么弄？”她一脸兴奋地看向徐*：“是打一顿么？打算打多重？”

“哪能啊，毕竟是女孩子。”

“哎？”

“你知道北*山森林公园么？”

“*方那个？”

“嗯，*三哥让我们绑了她脱光衣服扔山上吓吓她。”

---

62.

脱光衣服扔山上，算哪门子教训。

最多算羞辱吧？

断手断脚才算是个像样的教训，再不济也该切根手指。

果然不应该把这种事交给别人做。

“呵，就这？也太……”她看着徐*瞪大的眼睛，硬生生把后半句嘲讽的话咽了下去，改口说道：“太残忍了吧？”

“我也觉得有点，可*三哥说警告，必须有警告的样子。”徐*往嘴里又塞了一口披萨，得意的笑着说：“不过这已经是我争取过的结果了，一开始*三哥打算先毁容再扔下去，被我好说歹说劝住了。”

哈？

也就是说本来是打算毁容，结果被这眼前这**玩意给劝住了？

给？劝？住？了？

她看着徐*一脸得意的样子，气得笑了出来。

“呵，那你可真是厉害。”

“那必须的，有些事儿不能做的太过分。”

她没说话伸手轻轻摸了摸徐*的脖子，另一只手摸向了口袋里的卡簧刀。

抿嘴盯着徐*身后网吧前台的摄像头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你看什么呢？”徐*捉住她的手，顺着目光转头看去：“摄像头么？那个摄像头早在三个月前就坏了。”

冷静点。

就算没有摄像头，网吧里这么多人动手之后肯定不可能跑得掉。

她抽回手歪着脑袋问道：“哎？坏了么，看不出来啊？”

“半个月前换了个新的，还带红外，听着就厉害吧？”

“哦，你肺活量不行啊，要多锻炼。”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之前我测……”

“不不不，一句话都说不完就大喘气了。下次再这样，说不定一口气上不来就没了呢。”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徐*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以前一直觉得你高冷，没想到这么幽默，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开玩笑？

自己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徐*要是敢再来一次大喘气。

舌骨都给他扯出来，让他去另一个世界喘气去。

赶紧找个借口走吧，再留在这儿非被徐*气晕不可。

她摸摸鼻子，关了电脑。

“哎？这么快就弄好么？”

“忘拿U盘了。”她起身跟吃的正香的徐*挥了挥手：“我先回学校了。”

“我送你。”徐*二话没说站了起来。

“别，你先吃饭吧，等我给你打电话。”

“吃饭哪有你重要。”徐*拿起一块披萨刚要起身就被她用力的按回了椅子上。

“你这么关心，我真的很感动。”她摸了摸徐*的耳朵，想着把它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画面，心情缓和了不少：“所以答应我，你也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我会不开心的。”

“可是你……”

“嘘——”她将手指放在徐*的嘴唇上：“乖哦。”

她走出网吧，回头见徐*没有跟出来，坐在花坛边长叹了一口气。

和这家伙在一起总是平地起波澜，本来好好的事情又被他给搅和黄了。

等这件事结束，直接分手吧。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徐*会参与么？

多半是不会。

毕竟要扒衣服什么的，以他的性格会拒绝吧？

应该会拒绝吧？

该死，刚才被他气过劲儿了，这些事情居然都没问。

回去问问？

她背起包朝网吧走了两步，拍拍自己的脸停了下来。

这个问题没必要问啊。

他去不去都对事情的结果没影响。

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是工作吧？

就算看到其他女生的裸……

停！

自己考虑这些干嘛？

看不看跟自己又没关系。

还是先等结果出来，看看能不能让自己满意再说。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表，距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

这附近好像就这一家网吧，有徐*在折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幸好有了笔记本找个能联网的地方就行。

她走到路边环顾四周，最终选了一家咖啡店走了进去。

点了一杯黑咖啡，要了WiFi密码就坐到了角落打开了笔记本。

登录花环点开未读。

茉莉和杀手都还没有回信，只有大叔的石蒜花头像上有一个红点。

哎？

这么快就查好了么？

不是说起码一个月的时间么？

她点开对话框，看着大叔发过来的信息歪了歪头。

『克老师身份证收到了么？』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大叔上一次留的地址是隔壁省。

自己有寄过东西确定他确实有收到。

快递从他那里寄过来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

昨晚才商量好怎么可能今天就到。

该不会是回复错人了吧？

『还没有。』

『克老师身份证已经放到您家门口了，有空的话出来拿一下就好。』

『这么快？』

『我办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佩服啊，蒜老板。你用的是哪个快递？不到一天就送过来了。』

『没用快递。』

她有些疑惑。

难道大叔人还在*岛？

之前说回去是骗自己的么？

『你还没回去？』

『哪能啊，回来好几天了。我在那边认识了个人，他帮我放到你家门口信箱里了。』

她看着这行字头皮有点发麻。

在*岛认识的人？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母亲蹑手蹑脚往信箱里塞身份证的样子。

她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母亲是weeder。

这么想只能是自己吓自己。

对了，大叔用的是他，男的么？

也不能肯定，毕竟大叔好像对代词的性别不太敏感。

『weeder？』

『嚯，克老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敢让前辈帮自己干这种活啊？』

『你这么怕她么？』

『不是怕，是尊敬，好吧，说实话我是挺敬畏前辈的，你不觉得她的气场很吓人么？』

『我没见过。』

『对对对，我居然把你们还没见过面这事儿忘了。等你见到之后就知道了。』

『这么玄乎么？』

『这东西不亲自试一试是不会知道的。』

『话说你在*岛还有朋友啊？』

『也算不上朋友。』

『方便说一下么？』

『当然没问题。我也没什么好瞒着的。那人你应该也认识，就在你家附近住。』

在自己家附近？

自己也认识？

她盯着屏幕咽了口口水。

『谁？』

---

63.

『你们家附近那个网吧的老板。』

呼——

虚惊一场，不是自己的父母就好。

刚才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甚至连天台上见到的小男孩都没放过。

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网吧老板。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蓄着大胡子笑呵呵递给自己临时卡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用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那个大胡子？你怎么认识他的？』

『克老师，您先答应我别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还记得我之前查过你论坛ID的事情么？』

她看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了大叔让自己别生气的意思。

『你去了之前查出来网吧，是想要确认我的样子吧。』

『和克老师说话就是舒服，不过很可惜那家网吧的摄像头坏了。』

她猛然想起了刚才徐*跟自己说的话。

『所以那个摄像头是你换的？』

『不亏是克老师，这个都注意到了啊。之前的摄像头想必也是您弄坏的吧？亏我还想着去比对您上网的时间，从录像里排查出您。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她看着屏幕冒出了一头冷汗。

自己刚刚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

如果是这样，她在换了摄像头之后，也去了几次网吧。

别说自己的样子。

恐怕和*三哥他们发生冲突的事情，大叔也都知道了吧？

『那你现在知道我的样子了吧，有没有被吓到。』

『吓到？克老师您长的很可怕么？』

大叔这句话什么意思？

自己问有没有吓到的意思是想问有没有惊讶。

毕竟看到自己是个小女生应该会惊讶吧？

如果大叔已经知道自己的样子，不可能会理解成样子吓人。

『你还不知道？大胡子没给你发新的录像么？』

『克老师，您说笑了。』

『什么说笑？』

『我哪敢知道您的样子啊。』

她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大叔这句话让她有些摸不清头绪。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敢知道。』

『你知道那次我主要是来找前辈的吧？顺便把标本给你。』

『嗯。』

『我和茉莉布置好东西就去见了前辈，中间跟他说起了调查您长相的这个事情。没想到前辈直接生气了。』

『是她威胁你们不许追查么？』

『哈哈哈，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前辈不会威胁人的。』

『什么叫差不多？』

『前辈的原话是：“这不是测试的内容，对了，你女儿在新西兰交男朋友的事情，你同意了么？”』

『哈？』

『克老师您是不知道，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

她看着大叔的回复有点不明所以，这不就是普通的客套么？

还没来得及打字，大叔的新消息就发了过来。

『我女儿出国的事，只有我知道。连我自己爸妈都不知道，都以为她在国内上的学。更可怕的是那天离开后，打电话问了我闺女才知道她新交往了一个男朋友。』

她捂住嘴巴，咽了口口水。

这句话意味着weeder竟然比大叔还了解他女儿的情况。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么？

问同不同意恐怕还是双关。

乍一听是在问大叔对女儿的看法。

实际上是在询问同不同意“这不是测试的内容”这半句话吧？

可为什么weeder要帮自己呢？

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自己有什么值得weeder保护的地方么？

没道理啊。

自己肯定是漏掉了什么。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标本，给假条子的勒索信。

她开始迅速回想那段时间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但无论她怎么想，都没有找到可能有关联的细节，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句话没来由的从脑海里的一团乱麻中蹦了出来。

“有些东西，一旦乱了可就没法收拾了。”

哎？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她的思绪随着这句话飘回了当时的场景。

回忆中母亲的琥珀色眼睛倒映出了自己的脸。

这个回忆的画面让她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那句话是在警告自己的疏漏么？

时间正好是父母回来的当晚。

不对，冷静点。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当时母亲只是在说自己的衣帽间该收拾了。

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weeder也只是在提醒大叔女儿有了新男友么？

不，那不一样。

自己当时……

铃铃铃~

花环特有的风铃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大叔又发过来了一条信息。

『不过克老师不是说等我再去青*，请我吃饭么？看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主要是当时也不熟习惯性的就去查了，要是知道您和前辈关系那么好，打死我都不能查，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

请你个大香蕉啊！

自己那就是客气客气，居然当真了？

要试着套一套大叔关于weeder的信息么？

刚刚的猜测实在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

要是能……

『克老师你还在么？』

『在，刚才手边有点事。』

『我还以为克老师去上班了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克老师的回复时间太固定了，周一到周五回复都是早中晚，但是周六周天就很随意，不是大公司，就是公职，这个时间应该午休快结束了吧？』

她看着大叔发来的消息，抿抿嘴打消了自己刚刚准备套话的念头。

虽然大叔的猜测和自己初中生的身份完全不沾边，但是思路确实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的问出来还不知道是谁套谁的话。

『蒜老板，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

『哈哈哈哈，克老师过奖了。』

『对了，你怎么和网吧老板是认识的还没说呢。』

『那天我去找您的录像，顺便扩展了下业务就认识了。』

说起录像，虽然大叔说不会去看，但自己还是想个办法把硬盘里的录像清了比较好。

不过单纯的要录像可以让网吧老板来送这种东西么？

『业务？』

『您知道网吧经常有人掉身份证吧。我啊，给他出了个好价钱，他也没少赚，就答应了我长期供应。要不哪能这么快就给您送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这么快。

『蒜老板办事不服不行，等我回去确认收到了就给你回信，确实到点该上班去了。』

『那到时候再说。』

『嗯。』

她看了眼时间合上电脑叹了口气。

大叔说的都合情合理。

现在让她困惑的是母亲的那句话究竟有没有深意。

但是根据之前试探的结果来看，母亲完全没有丝毫的破绽。

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将母亲和weeder联系在一起。

仅凭直觉去确定实在是太过武断了。

如果去当面质问，肯定不会承认，反而会暴露自己的怀疑。

不行，越想越乱。

等考验目标的背景调查出来，再想这个也不迟。

先想想怎么抹掉网吧的录像吧。

她盯着没喝一口就已经冷掉的咖啡，开始思考该要怎么动手。

就在她感觉要想到的时候，一串熟悉的笑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哎？怎么听着有点像李*楠的声音？

她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果然是李*楠。

进门的时候她有观察过咖啡店里的情况。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那两个穿着和自己同样校服的男女坐在角落那桌。

但是由于被和李*楠同桌男生的背影挡住，没有看到她的脸。

像这样中午来咖啡店还猫在角落的多半是小情侣，再加上她急着查看信息，就没有在意。

她把笔记本装进包里，朝李*楠那桌走了过去。

笑得这么开心，是交到男朋友了么？

那个男生的背影看起来也很熟悉哎。

也不知道是哪个班的。

“嗨，好巧啊，我刚刚听见小声才发现你也在这儿。”她笑着边跟李*楠打招呼，边拉开椅子开玩笑的调侃道：“和你男朋友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来来来，赶紧介……”

话说到一半，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64.

之所以僵住，是因为她看见了那个男生的脸。

林*？

刚刚让李*楠笑得和花儿一样的家伙居然是林*么？

这家伙还会逗女生开心？

校门口看见他的时候，还是一个人来着。

他当时还打算和自己一起走。

是临时约在这里见面么？

桌子上的甜点就剩下几口，冰饮的冰块完全化掉了，玻璃杯上凝出的水珠也淌的到处都是。

时间起码在四十分钟以上。

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这两天课间抽空还是给他回了消息的。

完全感觉不出他这么会聊天啊？

还有他这惊慌失措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真让人不爽。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像是一只猫，想要扔掉它的猫砂盆。

在准备扔的时候，意外发现猫砂上面居然其他猫的粑粑。

“哇，这不是林*么？”她看了眼林*转头看向李*楠略显惊讶的问道：“你们？”

她没有把话说全。

说实话自己现在很好奇他们会怎么解释。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楠红着脸连忙摆了摆手：“我们就是碰巧遇见一起吃点东西。”

哦？

自己想的哪样？

“嗨，这有什么可害羞的，我又不会跟别人说，再说了你们都一起分享甜点喂吃的了。”她把椅子拖到李*楠身边贴着耳朵小声的说：“这不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情吗？”

老实说自己并没有看见他们分东西的样子，毕竟刚才专心的在和大叔聊天，根本顾不上这边。

之所以判断他们分享吃的，是因为李*楠面前的吃剩的黑森林蛋糕上有两种痕迹。

一种是勺子造成的平整痕迹，另一种是叉子留下的齿痕。

至于喂吃的纯属是猜的，诈一诈又没什么成本。

“哎？这，这才不是情侣之间会做的事哦，他想尝一下这家的好不好吃，就吃了一勺。”李*楠慌忙的解释道：“作为交换才挖了勺提拉米苏给我吃的……”

听到这句话她冷冷看向张着嘴想要解释的林*，就像是在看一坨掉在地上又被踩了两脚的冰激凌。

伸手搂住李*楠，张嘴用夸张羡慕的语气说道：“哇哦，间接接吻哎，真的没在交往么？”

“**，你听我……”

“林*，这可是我最好的姐妹，你要是辜负她的话我可饶不……”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李*楠捂住了。

“打住打住，**，你误会了，看来不说清楚是不行了。”李*楠叹了口气说：“林*今天找我是为了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他想在生日当天给你个惊喜来着。”

哦，自己确实是快要过14岁生日了。

可这跟喂东西什么关系么？

惊喜，啧啧，还真是个惊喜。

借这个机会直接甩了他吧。

“为了我的生日？”她指了指对面疯狂点头的林*：“他么？”

“是啊，林*一直很喜欢你，一直问我关于你的事情。”李*楠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这次可能是想趁着生日再向你表白一次吧。”

好家伙，不说自己差点都忘了。

之前自己家的地址就是李*楠泄露的。

表白？

李*楠不知道自己和林*交往的事情？

林*保密这方面做得倒是真不错。

“她说的是真的么？你还喜欢我啊？之前情书不是都退给你了。”她看着林*歪了歪头：“还是学习为重，再说了我们就算在一起了，也早晚会分开的，喜欢喂别人吃东西这个癖好实在是接受不了。”

“**，喂东西这个是因为，我们小时候就一起玩这些东西根本就没往别的地方想。”林*转头问李*楠道：“我们真的是纯友谊，你跟**解释下啊。”

“嗯，真的是误会。”李*楠怔了一下点点头附和道：“**，我从来都没骗过你吧？我们之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注意到了李*楠脸上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

笑出了声。

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能信就有鬼了。

从李*楠刚刚的表情来看多半是喜欢林*，那一丝失落很可能是对林*那句纯友谊的反应。

有点意思。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她看了眼表拎起包：“糟了，聊忘时间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她说着拉起李*楠走出了咖啡店。

刚一出门就看见网吧门口叼着烟往外走的徐*。

“**你还没回学校呢？我把整个披萨都吃完了一点没剩，差点没给撑死。”

“嗯，刚刚碰到我闺蜜了，就聊了会天。”她指了指李*楠说道：“这就准备打车回去了。”

“李*楠是你闺蜜啊？”徐笑着从兜里摸出摩托车钥匙：“正好我要去三哥那里，捎你俩一段呗。”

李*楠看着徐**缩到了她的身后。

“你赶紧该走走，吓着人家了。”她朝着远处的一辆出租挥了挥手，接着指了指刚从咖啡店出来的林*：“而且我们是三个人，你那摩托没法坐。”

“哎呦喂，这不是之前给你送给情书被你当……卧槽，你掐我干嘛？”徐*捂着胳膊的问她。

“不会好好说话就别说，车来了拜拜。”她打开了出租车后门拉着李*楠坐了进去。

“成，小姑奶奶，你说什么是什么，拜拜了您呐。”徐*跨上摩托带上头盔，嗡嗡两声蹿了出去。

“林*，你在那儿愣着干嘛？上车。”

“啊，好。”

她跟师傅说完地址，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抽出了三张毛爷爷拍了拍林*的肩膀递了过去。

“谢谢你啦。”

“这是干嘛？”林*不解的转过身问道。

“之前借你的钱啊。”

“你拿错多了吧？这是三百。”

“没有哦，那一百是车费和利息，以后咱们就两清了。”

林*听后立马把钱又递了回来：“欠条我没带。”

“欠条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你这还是在生气啊。”

“师傅，前面那个红路灯停就行，学校门口不让停车。”她没有搭理林*而是让师傅停下了车，拉着李*楠的手下车开始往学校跑。

最终赶在铃响之前进了学校。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她躲开了想找自己纠缠的林*回到了家门口。

环顾四周，走到邻居家门口。

顺手从头上拿了个发卡，三两下撬开信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

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三张身份证。

---

65.

她看着那三张身份证笑了笑。

三张身份证的性别全都是男性。

按照上面出生日期算出来的年龄分别是19、30、52岁。

大叔可真是体贴啊，一张女的身份证都没有。

她把身份证收进包里，回家吃完饭之后就打开了花环。

『蒜老板，货收到了。』

『克老师怎么样满意么？』

她一直很好奇，大叔是不是24小时都坐在电脑前面，基本给他发都是秒回。

像是茉莉和那个杀手，到现在都还没有给自己回消息。

『非常满意。』

『特地每个年龄段都给你选了一张，要用的时候戴个帽子口罩，像是旅馆之类的只要查的不严一般没有什么问题』

想法倒是很不错。

但自己就算伪装的再好，一张嘴也就露馅儿了。

也不知道大叔是真的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性别，还是网吧只有男的身份证。

从大叔之前有一次叫自己哥来看，那张52岁的身份证才是给自己准备的。

之前感觉大叔的年龄撑死也就三十五六。

但是从他女儿出国念书并且交了男朋友来看，肯定不止那个年龄。

大叔还真是不显老呢。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大叔说的话是真的吗？

如果他女儿在国外读书的信息这么重要，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

就为了衬托出weeder的恐怖？

算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必要去想。

『我打算用来租房子。』

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用途。

之所以这么坦诚，是因为她压根就不打算用大叔给的这三张身份证。

自己有理由猜测，以大叔的性格多半是已经留了底。

这些身份证如果贸然使用的话，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自己之所以收下这几张身份证，是为了如果以后双方产生冲突，自己可以用这些身份证来迷惑对方。

起到让别人用这个身份证在其他的地方开房，吸引注意力之类的作用。

本以为大叔会说些注意事项之类的东西，告诫自己。

但当她看见大叔的回复之后，愣住了。

『租房子还需要身份证吗？』

『租房都不需要身份证吗？』

『克老师，您这个房子是用来自己住还是有别的用途？』

『不是用来自己住的，要不然我用假身份证干嘛？』

『那为什么要用身份证呢？』

她看着这句话非常的疑惑，自己之前有去过房屋中介问过租赁房屋的问题。

在得知需要身份证复印件之后，才开始打上了冒用身份证的主意。

『不用身份证也可以租房子吗？』

『那当然了，租房子又没有法律规定非要身份证。』

『邪门了，我找了好几家都需要用。』

『克老师，您应该不会在房屋中介找的房子吧？』

她看着大叔发过来的信息，心里有点打鼓。

『不是，但是我找的那几个都是需要签房屋合同。一个个的全都要身份证。』

『没道理啊，只要钱够基都可以免去身份信息这一步。』

『还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而我在您哪儿也认识一些这样的人，需要我介绍一下吗？』

还可以这样吗？

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因为找了十几家都这样，就以为全都是这样。

一开始找的方向错了，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果然自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那倒没必要，你的心意我领了，多谢。』

『克老师客气了。』

『那个人的背景资料也就也拜托你了。』

『我办事您放心，这事已经在着手调查了。』

『OK』

她关上了聊天窗口，找了一家贩卖身份证的小铺。

跟卖家说明情况之后，就下了单。

她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现在时间还早，才六点来钟。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卡住了。

茉莉和杀手没回信，大叔还在调查，气枪计划等到租好房子组装，王*竹的事还在等信，最快的逛街也要明天了。

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好无聊啊，果然还是写卷子吧。

她打开书包取卷子的时候，顺便拿出了那个牛皮纸信封。

刚准备把身份证藏到书桌的暗格，忽然想起了自己中午和大叔的谈话。

对了，网吧摄像头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那先去网吧把录像删了吧，反正现在有了笔记本，再去网吧的可能性非常小，只需要把之前的录像删掉就没有问题了。

可是要怎么删掉呢？

她略微一思考，换上了运动装。

收拾好要用的东西，跟父母打了声招呼直奔网吧。

到网吧之后，她没去跟大胡子老板搭话，只是像平常一样开了一张临时卡。

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好了摄像头的角度，在一个戴着耳机的烟民旁边坐了下来。

开机把绑了鱼线的手机拿出来放在小铁盆烟灰缸的侧面，找了个小电影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用余光注视着旁边的一举一动。

几分钟之后趁着那个人弹烟灰的空档，一把将鱼线将手机拽回手里。

解开鱼线，不动声色的扔到了地上，又用脚踢到了桌子中间的缝隙里。

差不多又等了40多分钟后。

她起身离开网吧，往外面大概走了两三分钟又折了回去。

她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跑回了原来的座位。

在桌子上翻找了两下之后跑到了收银台。

“呢个，不好意思，我的手机来的时候放在桌子上忘拿了，刚刚在回来找发现已经没有了。”她语气急切的问道：“可以帮我看一下监控么？”

在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知道监控硬盘大概在什么位置。

感觉自己的观察这个网吧用的是混合盘。

她想确认连接的是单独硬盘，还是服务器硬盘。

“你确定放在那儿了？”网管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刚才仔细找过了吗？”

“找过了。”

“小美女你别着急。”网管没有打开监控，而是出了柜台关心的问道：“你是做在几号机？我帮你找找。”

“我刚刚已经找过了。”她看着网管朝自己刚才坐的方向走了过去，无奈地跟了过去说：“76号。”

网管小哥先是扫了一眼桌面，接着拿起了键盘和烟灰缸：“桌子上确实没有，我帮你看看是不是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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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她看着拉开凳子的网管，不等声色的趴在了椅子上，做出向下张望的样子。

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卡住网管的位置。

只要网管不钻进去，那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手机的。

实在是没想到想查监控，居然这么麻烦。

如果网管打算推开自己，那么就只能采取第二个计划找出硬盘的位置了。

幸运的是网管仅仅是扶着凳子往里瞥了几眼，并没有将身子探进去。

“唉，我帮你查查监控吧。”网管叹了口气指了指摄像头说：“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你这个位置摄像头够呛能拍到。”

“那拜托你了。”她听到网管的话从一脸期待变成了紧张兮兮的表情看着网管：“有可能看不见吗？ ”

“你还记得当时放在什么位置吗？”网管打开了柜台门在一台电脑前坐下。

“我记着从兜里摸出来看了眼时间，就顺手放在桌子上了。”她紧贴着网管顺势跟了进去。

呼，幸好进来看了一眼。

监控屏幕的位置离主机还挺远的。

下面一共两台电脑，一台用来收银，另一台是独立的监控主机。

如果没进来看，自己很可能会以为是距离屏幕近的收银主机。

她默默的记下了网管输入的密码，往边上挪了两步确认线路的位置。

就在她聚精会神找线的时候，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姑娘你进来干什么呢？”

她转过头发现拍自己的是那个大胡子网吧老板，继续装出一副焦急的语调说：“那个我手机掉了，这个帅哥正在帮我找呢。”

“哦？那你不应该看着电脑屏幕吗？”大胡子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刚刚在看什么呢？”

这个大胡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心还挺细，自己以貌取人这个毛病，也应该改改了。

“我刚刚看这个小哥在输密码，就把头扭过去了”

“电脑屏幕上又看不见他输的密码。”

她刚想说自己是不想盯着键盘，但是她看了眼屏幕和网管坐的位置噎了一下。

太远了。

这么说相当的牵强。

而且要自己真是为了找手机，盯着屏幕才说得过去。

这个监控系统输入密码时显示的都是星号，自己按理说应该看不见，也就没有转头的必要。

怎么办呢？

她略一思考张开嘴巴摆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反问道：“哎？输密码的时候看不到么？我们家里平时都会闪一下输进去的字符，习惯性的就转头了呢。”

听到这个解释，大胡子的手松开了和蔼的笑着说：“哦，那可能是每一家输密码的都不大一样，我们这儿的往里输的时候什么都看不见。”

“哇，听起来好厉害啊。”

“不过你还是出去吧，在柜台外面也能看监控。”大胡子看了一眼收银机，伸了伸手往边上让开了路做了个请的姿势。

大胡子的这个眼神被她看在了眼里，。

原来是担心自己是小偷么？

真是被看扁了啊。

反正该了解的东西都了解了。

呆在这儿也没什么用。

于是她对着大胡子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监控就被调了出来。

“看样子应该是你放在桌子上之后，旁边那个弹烟灰的不小心给你碰到桌子底下去了。”

“啊？不能吧，刚刚不是找了桌子底下吗？”她明知故问道：“我们两个刚刚看都没有看见啊？”

“再去找找吧，可能是刚才没看仔细，掉了地上的东西有时候能弹很远的。

两个人回到哪里，网管钻进去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手机。

“小美女以后注意一点，贵重物品还是带在身上比较安全。”

“嗯，好哒。”她接过手机径直走到吧台买了一包烟递给了网管：“给你添麻烦了啦，呐，谢谢啦。”

“不用，客气了，应该的。”网管摆摆手推辞道：“都是小事。”

“可是我不会抽烟，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只能扔了。”

“别介，那多浪费啊。”网管想了想还是把烟接了过去说：“一会要是有事找我就行。”

“嗯，那以后可能还会给你添麻烦哦，这次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呢，拜拜。”她说完将手机装回了兜里朝网管挥挥手，走出了网吧大门。

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花坛上打量着网吧的招牌。

现在车到硬盘的位置了，但是应该怎么下手呢？

如果是其他地方，等到深夜一般就下班了。

但这是网吧，24小时营业的网吧。

不管自己选择哪一个时间段。

前台都肯定会有人坐在那里。

应该怎么样把那些人引开呢？

emm……转移他们注意力的方法。

炸弹？

自己之前做的三枚土制炸弹还存放在**小区4号楼的三个奶箱里。

不过炸弹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只是为了删个录像，实在没必要弄那么大动静。

按照这个思路，纵火也一同否决了吧。

给网吧拉闸？

不行，先不说这个网吧有备用发电机。

就算是事先破坏了备用发电机。

一旦断电的话，电脑可就关掉了。

这样一来自己只能去破坏硬盘。

但是监控用的主机机箱是锁在柜子里面的。

恢复供电的时间太短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打开柜子之后，再把硬盘卸出来。

而且像是停电这种小事故，对方多半会留一个人在柜台看守收银机。

必须要找一个足够引起他们恐慌，但是影响并不是特别严重的东西。

啊，烟雾弹吧。

这个东西非常好做，而且绝对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她这样想着走到了路口。

做说到做烟雾弹，她最先想到了黄磷和白磷。

这两个东西倒也不难找，只要去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拿就可以了。

不过白磷实在是不太靠谱。

那硝酸钾加白糖熬成固体烟雾弹？

这个的稳定性倒是挺高，硝酸钾作为化肥也很容易弄到手，但是这个时间点农资店都关门了没法买。

要不硝酸铵？

硝酸铵倒也好弄，药店买来冰袋拆开，里面就有那些白色小颗粒。

把硝酸铵放进水里化开，然后浸入报纸，等晾干之后……

哎，不行。

晾干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最起码也要八九个小时。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做。

自己需要一个方便获取，并且不用等太久的方法。

啊，有了。

她拍了拍脸，朝着一家体育用品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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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20分钟后她来到一家不大的体育用品店里。

之所以花了这么长时间，是因为自己担心距离太近被察觉。

于是打了个车来到了另一个区。

进门之后她直接来到了柜台。

“老板，麻烦问一下有乒乓球吗？”

“有，普通的五毛，红双喜三星的两块。”

“普通的就行。”

“小姑娘，红双喜可是很耐打的，一分钱一分货。”店老板耐心的跟她推销道：“打起球来手感都不一样。”

她笑了笑，这些乒乓球自己可没打算用来打：“普通的就行，谢谢老板。”

“你要几个？”

“拿50块钱的。”

“100个？”老板抬了抬眉毛，起身走到柜台翻了一下拿出了一大包乒乓球：“一包120个便宜点算你55怎么样。”

“也行。”

她二话没说，掏出钱递给老板。

“小姑娘，你这是给班里采购吧，一次买这么多。”老板接过钱找零看她点头，又从装红双喜的瓶子里掏了两个给她：“再送你两个红双喜的试试，有些东西你试试才能知道，是真的好用。”

“嗯，谢谢。”

“还有其他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没了谢谢。”

她夹着一大包乒乓球离开体育用品店后转身进了隔壁的便利店。

拿了卷烤炉用的锡纸，一罐可乐和一把剪刀。

来到收银台指了指架子对店员说：“帮我拿一个打火机，谢谢。”

“防风还是普通的？”

“防风的。”

“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再拿几盒火柴，呒……还有这个超级可爱的小猫咪发卡。”

付完钱走出店门之后，把可乐直接倒进了绿化带，用力甩了甩易拉罐。

站在绿化带前歪着头想了想，打车回到了家。

回家之后从厨房顺了根筷子上楼。

锁好门，从卧室厕所里扯出了一段卫生纸塞进易拉罐。

用筷子在里面搅和了几下，彻底擦干了里面的可乐。

将一袋子乒乓球倒在了床上。

找出剪刀，十指交叉伸直手臂做了一下简单的拉伸，看了眼时间，拿起一个乒乓球剪成了细小的碎片。

嘛，四十秒左右。

全部剪完也就一个来小时的样子。

不过，这是件不用动脑子的重复性工作，她想了想从网上找了份英语听力教材放了起来。

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过了两个多小时，她才把所有的乒乓球剪成碎片。

这些乒乓球的碎片是上好的烟雾弹材料。

乒乓球是由一种叫做赛璐珞的硝化纤维塑料制成的。

主要成分是纤维素硝酸酯，以及乙醇、樟脑之类的东西。

用打火机就可以直接点燃，熄灭明火减少空气之后会产生大量的烟雾。

关上电脑起身喝了口水。

开始把这些乒乓球碎片装进易拉罐里。

等到摇晃易拉罐也不会发出声响的时候停了下来。

拿出锡纸将易拉罐口封了几层。

夹碎火柴头自己做了根引线插了进去。

这一步非常的重要，因为如果里面的乒乓球和空气接触，那可就不是烟雾弹而是火焰喷射弹了。

她做完烟雾弹去衣帽间找了一套新的衣服放在床边。

打开手机查看了下信息。

里面99+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吓了她一跳。

因为担心自己做事儿的时候，别人给来电话暴露自己。

所以她将手机调到静音，并且关掉了震动。

她点开通讯记录，皱起了眉头。

这些电话全都是林*打的。

好家伙，从放学开始一直打到了半个小时前。

每一条电话都起码打满了一分钟。

这家伙是闲着没事干吗？

点开信息里面全都是林*的解释和保证。

哦？

再也不和李*楠说一句话？

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真有意思，这家伙没有自尊心么？

她看着短信不屑的笑出了声。

但是翻到底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倒不是因为林*各种肉麻的情话和五花八门的誓言，而是因为这家伙准备来家里找自己。

她想都没想，直接编辑了一条今天不方便，等明天再说的消息发了过去。

但是对方并没有回信。

就在她拿起电话准备拨回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她用力地捶了下床，迅速将东西藏到了床底下。

刚才好像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音。

“阿姨好。”

“你是？”

“我是**的同学林*，有点事儿找她。”

“哦，你就是那个林*啊。”

“**跟您说起过我么？”

“没有，我就客气客气，这么晚了你找她什么事儿？”

“老师布置了个任务，让我们一起做的，但是我给搞砸了想跟她商量下。”

“什么重要的任务，明天说不行么？我家的地址是她告诉你的？”

“很重要的任务，我晚上给她打了几十个电话，她也没接。”

“电话？”

“我刚……”

糟了！

林*这家伙故意的吧？

自己有手机的事儿可没跟父母说过。

听母亲和林*的声音是在前门，听刚刚的对话多半是还站在门口，应该还有机会圆过去。

她拿起水杯边往下跑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哎？林*你怎么来了。”

“**，我找你有点事。”

“是老师课件的事情么？”

“啊？嗯，是课件的事。”

她路过家用电话时不动声色地将电话线拔松了。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我家电话了么？”她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说：“是没打通么？该不会记错号码了吧。”

这么明显的暗示哪怕是林*也应该没意识到了吧？

但是林*怔住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电话号码错了？”

“我今天晚上没听见电话响呢。”她望向母亲问道：“妈，你今天晚上有接到电话么？”

她这么问是想知道母亲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接到过电话。

如果母亲接过电话，只要再询问林*打电话的时间，多半会被推断出林*没打过家里固话，之前打的有可能是自己手机的这件事来。

母亲摇了摇头：“没有。”

“林*，我们都没听到电话响哎，可能是你记错号码了吧？”

无论林*说是或者不是都没关系，说是那就没问题，说不是也可以推到电话线松动上。

“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来来来，里面坐吧，别客气。阿姨给你倒杯水去。”

“谢……”

“你要说的很多么？不多的话，我直接把你送出小区的路上说吧。”

“啊，不多，那阿姨我先走了，再见。”

母亲端着水一把拉住了林*：“哎？不是课件出问题了么，不需要在电脑上解决么？”

“妈，都这么晚了，早点……”

“你也知道都这么晚了，你去送我能放心么？待会我打个电话让物业派车来把他送回去不就行了。”母亲没有松手直接把林*拽进了客厅：“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要不就明天再说，如果耽误了课件，我跟你们老师说明原因。”

---

68.

“阿姨，真不用。”

“不用什么？”

“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自己回不回去跟我没关系。”明明林*比母亲高出将近一个头，却感觉像是小鸡崽子一样被拖到了沙发上：“但是**这个点送你，你觉得合适么？”

“对，对不起。”林*不知所措的道歉道：“是不合适。”

“妈，人家第一次来咱们家。”她从母亲手里接过水，放到了林*面前：“可能有点紧张。”

“第一次来？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母亲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准备课件，正好我也知道一点。你们就在这儿说吧，我应该还能帮上点忙。”

“阿姨，没什么大问题。”

啊，这个蠢货。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刚才不是还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找她吗？”母亲压低了声调说完这半句话，一转换做了轻松的语调：“啊，这样吧，直接把课件拿出来看看不就行了？”

拿出课件？

自己在网吧都是下了一些素材拼凑出了一点。

但是那些东西糊弄徐*还可以，母亲还是算了。

“额，我，那个，课件。”林*支支吾吾哼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站了起来，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大声的说：“其实我今天来……唔唔。”

“他今天来是因为我把课件弄丢了。”她迅速跟着站起身捂住了林*的嘴巴：“之前把东西拷在U盘里，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你？弄丢东西？”母亲质疑地仰起头看向她：“真的么？你从小到大那么仔细就没……”

她就知道母亲可能问这个，已经准备好了理由，刚要开口林*拿开她的手说话了。

“阿姨，是我弄丢的。”林*抓着她的手说：“**，对不起。我今天晚上就是过来道歉的，如果不跟你道歉，我实在是睡不着，谢谢你替我承认的好意，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是我不对。”

她看着林*愣住了。

啊，这个白痴终于机灵了一次。

不过也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反应不过来也太过分了。

“把课件丢了，跑过来道歉能解决什么问题。”可母亲看起来完全不吃这一套：“而且你们明天不是就放假了？这事……”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也有错，没做好备份。”她没有给母亲质疑的机会抽出手对着林*说：“明天找个时间一起赶赶吧，今天实在太晚了，妈，你帮忙叫车吧。”

“那你原谅我了么？”

“我说明天再说。”

母亲看了眼他们两个，没再多说，站起身扒开林*走到了固话边，紧紧电话线拿起来按了几下：“喂，您好物业么？啊，对，是，是，一辆就行，十分钟是么？好，谢谢。”

她看着母亲的动作咽了口口水。

这是发现自己拔松了电话线吗？

应该不可能母亲之前的位置是看不到自己的。

接下来的十分钟应该会很难熬吧？

但接下来的情形和自己想的完全相反。

母亲打完电话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亲切的安慰了林*，几句话就让林*本来攥着的手放松的放在了腿上。

接下来也没有询问林*的家庭背景之类的，只是聊了些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在林*对自己的彩虹屁中过去了。

她甚至都有点怀疑林*嘴里那个近乎完美却难以接近的女生是不是虚构出来的。

印象里高冷这个词完全没有办法和自己联系起来。

在她想反驳的时候车库门铃响了起来。

将林*送到门口，听着母亲和保安客气。

林*坐上车，保安问他地址，林*还没来得及说话。

母亲就笑着跟保安说：“送到小区门口就行，不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这是我们的……”

“不麻烦你了，他之前有说想自己回去，谢谢 。”

“啊，好的，那就送到小区门口。”

“等等。”母亲凑到了窗边，用一种虽然小，但是大家都能听清的音量：“你好好看看他的脸。”

“啊？哦，刚才没回头看这小伙子还挺帅的。”

“你认识他吗？”

保安疑惑的摇了摇头。

“那你能告诉我，他怎么进来的吗？有访客为什么没来电话。”

“妈……”

“啊，*姐，实在对不起，应该是小王漏掉了，他刚来没几天。”

“你知道我们没能出门迎接多失礼么？”

“对不起，真对不起，您放心没有下次。”

“嗯，我知道。林*记得常来玩哦，这次也没准备下次来之前说一声，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再见。”

等车开走之后，她们才关上门回到房间。

母亲看着她没有说话，拿出手机走到厨房打了个电话。

她不知道母亲说了些什么，不过从那天起小区保安就换了一批人，门口也加装了能视频的门铃。

她在沙发上坐着，思考这等母亲打完电话，该怎么解释电话线和林*的事情。

“你怎么还在这儿？”

“啊？”

她看着母亲诧异的表情有点儿搞不清状况。

这是不打算问自己么？

“要是什么作业什么的都写完了，早点去睡吧。女孩子熬夜多了对皮肤不好。”母亲伸手抚在她脸上，用大拇指腹轻轻摸了摸她：“还是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看着母亲摇了摇头，到了声晚安后就上楼去了。

上了之后拿出手机跟林*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这家伙不清楚的跟他说出来只会造成更多麻烦。

明天晚上逛完街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吧。

她刚想关上手机，却想起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徐*今天晚上居然一条信息都没发过来。

不过，这才是正常现象吧。

毕竟如果别人一直不回自己，跟对着石墙说话没有什么区别。

她在确认装备已经准备好了之后，就定了一个4.5小时后的闹钟。

躺在床上蜷缩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凌晨三点。

闹钟刚响了一下，就被她按死了。

打了哈欠，洗把脸。

换上之前准备在床边的衣服。

拎起包翻出小区来到了网吧。

69.

她压了压帽檐走进网吧，朝着收银台瞄了一眼。

值夜班的网管正在那儿边揉眼边玩着手机。

她选择这个时间，就是因为大多数人熬到这个时间都会犯困，不困的那些基本都在全神贯注的玩着游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过了11点，大胡子才会离开这里。

“一张临时卡。”

“押金二十。”

“再拿包烟，就那个便宜的就行。”

“红将么？五块。”

她付钱之后，拿着卡开了台厕所旁边的机器。

等确认厕所里没人后，起身走进了男厕。

她走进隔间，打开水箱，用胶带将易拉罐烟雾弹绑在了浮标上。

确认好位置后把香烟放到了引信的位置用胶带固定好。

这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她打开手机的计时器按下冲水阀。

21秒回流，时间够了。

在确定可以把易拉罐顶回去后，掏出了打火机。

她按下水阀，点上香烟，带着临时卡，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前台。

临时卡刚刚打上。

厕所就冒出了刺鼻的浓烟。

她指着厕所冒出的浓烟大声的尖叫道：“着火啦！”

“卧槽！”

她看着直接从柜台翻出去跑出网吧了大门的网管愣了一下。

在自己的设想里，网管应该是会拿着灭火器直接过去灭火或者是拨打救火电话。

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也能接受。

她打开柜门走了进去。

晃了晃监视器的鼠标，按照步骤打开了存储记录。

点开格式化之后。

屏幕上弹出了熟悉的密码框。

她自信的往里面输入了自己记下的密码。

看着屏幕愣住了。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怎么可能？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吗？

她仔细回忆起网管输入密码时的情景，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输入密码时的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无论是大小写的切换，还是按键的顺序自己不可能记错。

刚才按键太快输错了？

她放慢速度重新输入了一遍。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她咬了下嘴唇没有继续输入。

如果自己没猜错，应该是在自己走后更改了密码。

也不知道是那个大胡子太过谨慎，还是本来就像自己一样一天换一次密码。

从上一次输入的密码来看，没有什么痕迹可循，那串密码完全就是8位英文和数字的乱码。

等等，乱码？

像这种没有顺序的密码自己记起来是没有任何难度，但是根据之前自己的观察，并不是每个人都擅长。

记得小学简单的圆周率前一百位，同桌居然背了整整五分多钟才记住。

但是今天网管输入密码的时候，并没有拿出本子或纸之类的东西。

因为网管是背对着自己，所以没有办法看见他的目光。

烟雾大刺鼻的塑料味已经充斥了整个网吧，里面的人都已经跑了出来去。

她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坐到椅子上，用网管之前的视角迅速环视四周。

很快她目光落在了一张已经刮开的游戏充值卡上。

她盯着上面那一长串序列号，一下就从中认出了之前的那八位密码。

她想都没想就将后面的八位输了进去，盯着屏幕按下了确定键。

屏幕上弹出了主菜单面板。

运气不错。

她摸了摸头上的小猫发卡。

如果不成功的话，自己就只能把发卡上的小猫掰下来，撬开锁，当成平口螺丝刀卸开NVR取走硬盘了。

她笑了笑点开上面的硬盘管理，在基本设置里找到了硬盘。

勾选好之后按下了初始化。

她看着屏幕上的进度条翻出了柜台，捂着鼻子冲进男厕将烟雾弹和烟蒂扯下来，用胶带封死扔进了包里。

确认了初始化完成后，一边咳嗽一边抱着包跑出了网吧大门。

悄悄的回到家，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些冰块带了上去。

她拿出封口袋装上冰块，做了个简易的冰敷袋将右手放在了上面。

因为太急着拿易拉罐忘记垫东西，手上被烫起了好几个水泡。

她拉开包小心的试了试，将易拉罐拿出来装进了。

用胶带缠住右手和冰袋，拿着易拉罐走到了衣帽间门口。

她本来想把这个易拉罐放进脚凳里，但是站在脚凳钱却停住了。

半晌过后她坐在了脚凳上盯着手里的易拉罐皱起了眉头。

自己这是怎么了？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今天做的事情绝对会让自己兴奋起来。

可现在自己看着这个易拉罐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只是觉得平淡与理所应当。

她用力握紧了右手的冰，烫伤带来的疼痛暂时缓解了那种莫名的空洞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幼儿园的时候。

记得当时自己在草坪上抓了一下午蚂蚱。

足足装了大半个矿泉水瓶。

抓的时候自己很开心。

笑着像摇香槟一样用力的摇晃着瓶子，直到里面变成了一滩青草味道的浆糊。

盯着浆糊看了很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本来充满乐趣的事情，突然间就不好玩了。

自己为此难过了好几天，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

但最终还是恢复了过来。

为了驱散那种夹杂着失落难受的感觉，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是怎么恢复的来着。

好像是当时父亲送给了自己一只染色的小鸡。

再去买一只么？

唔，自己确实是因为那只小鸡走出了阴霾。

只不过不是自己收到小鸡的那一刻。

她回想起了埋葬小鸡时的场景。

那天阳光明媚，天空一片蔚蓝。

花草树木混合着泥土的味道让人有些恍惚。

就连右手上的血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鲜艳。

哎？

小鸡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血。

为什么这血明明冷了却没有凝固。

啊，越来越多了。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右手上涌出的鲜血淹没陷入了黑暗之中。

70.

嘶—哈—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看向自己的右手。

胶带缠在手上的冰袋已经完全化成了水。

袋子上凝成的雾水将自己手掌泡得皱皱巴巴。

她撑起身子揉了揉发麻的手臂，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脚凳上靠着墙睡着了。

现在几点了？

她慌忙的从兜里掏出手机。

看见上面的时间才长舒了一口气。

六点四十，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撕掉手上的胶带和冰袋，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走到滚落在地上的易拉罐边上，弯腰立起罐子，一脚下去踩成了圆饼。

处理完垃圾洗了个澡，取出笔记本躺在床上打开了花环。

她看着屏幕，揉了揉眼睛。

消息栏上显示了99+的未读信息？

自己该不会是睡过了一整天吧？

她瞄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在确认真的只是过了一晚上之后，才点开了消息栏。

好家伙。

一共132条信息。

其中131条都是茉莉发来的。

她有些紧张，这么多信息想必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点开茉莉的对话框，系统直接跳回了他们之前谈话的位置。

看着茉莉发来的信息她愣住了。

第一条信息是一个棕色的可爱小熊拿着一把冲锋枪朝她挥手。

这是什么意思？

密码么？

还是什么加密的信息？

是挥动频率还是？

哎？

第二条也是这只熊，但是手里拿的是锅？

第三条换了一只捧着人头的北极熊？

第四条拿着手雷的熊猫？

第五条是……

她一直翻到了最底下全都是各种熊的表情包。

有什么规律么？

每一个上面都拿着东西。

难道是拼音的或者英文的首字母？

她盯着那些熊整整半个小时，尝试了各种常规的破译方法，不自觉地抓起了头发。

不行，完全看不懂啊。

难道是密码本还是什么的么？

要承认自己看不懂么？

最近的回复是在一个小时前。

差不多七点左右。

应该还在线吧。

就在她组织语言的时候，茉莉发来了一条文字消息。

『怎么样？』

果然之前的那些熊是有什么深层次含义，怎么想都不可能直接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联系之前自己拜托他的事情，应该是联系本地人贩的方式吧。

可是自己完全看不懂。

对方也没有发过来对照本之类的东西，多半是……

『可爱么？』

哈？她疑惑地看着这句更加不找边际的话。

这是在问自己之前说要卖的女孩可不可爱么？

『还行吧？』

『哎？只是还行么？我觉得很萌啊。』

很萌？他有见过么？

『你在说什么？』

『表情包啊，我给你发了那么多个你都没看到么？』

表情包？

他在开玩笑么？

『哦，很可爱，我还以为你在说别的。』

『别的？』

『所以你就是想试试表情包？』

这家伙是没有朋友么？

在这么严肃的话题下，测试表情包可不可爱。

小孩子么？

害的自己白紧张一场。

不过比起这个自己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嗯呢。』

果然，茉莉的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只有两天这变化也太大了。

该不会是精神分裂之类的吧？

『茉莉，之前的事情？』

『哎，好无聊哦，你们要谈正事了么？』

你们？

是多打了个们么？

『嗯。』

『稍等，我去叫他。』

『你不是茉莉？』

她惊讶的问完之后，对方却并没有回复。

在电脑前等了10多分钟，见对方一直没有回信，就将笔记本声音调大，走到衣帽间拿了几套衣服试了起来。

太运动了，淘汰。

太抢眼了，淘汰。

跑起来不方便，淘汰。

淘汰，淘汰，淘汰……

挑选了半天最后找了一件暗纹奶白长袖衬衣和一条高腰牛仔裤。

就在她刚开始提裤子，花园的风铃声响了起来。

『账号*********@***.com 密码：********』

没有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这个邮箱是让自己联系的么？

『这是？』

『****的游戏账号。』

好像听说过，看这名字是射击类游戏么？

自己基本不玩游戏。

但架不住去网吧的时候身边基本都是玩游戏的，有时会出于好奇会看上一会儿。

茉莉发过来这个，肯定不是想自己推荐游戏。

啊，是在游戏里聊么？

『不能直接在花环里谈么？』

『没必要，不是一个圈子的。房间名****，房间密码******，晚上九点到十点。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你的大概需求，价格你自己和他们联系吧。』

『谢了，不过我有件事情很在意，你的账号是和别人共用的么？』

『没有。』

这条回复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本来以为茉莉会解释刚才的情况，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否认。

聊天记录可是还在上面呢。

难不成真的是精神分裂么？

71.

『那刚刚？』

『哈哈哈哈，有被吓到吧？之前石蒜跟我说起你会因为不一样的聊天方式起疑，我就想着试一下，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这个解释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中间空出来的十几分钟未免也太逼真了。

『这不好笑。』

『别这么严肃嘛，不过你这个谨慎的性格，晚上肯定能和他聊得来。』

『什么意思？』

『哈哈哈，晚上你就知道了，bye~』

她看了眼时间，将裤子从脚踝提起来系好腰带。

之前茉莉真的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么？

如果不是的话，那个和茉莉在一起的人是谁？

茉莉说的“他”应该是晚上要聊天的人贩子，圈子不同指的是什么……

疑问实在是太多了，暂时也没法解决，先放一放吧。

她边穿衬衣边点开了剩下的一条信息。

这条信息是杀手发来的。

她本以为会看到对方会趁机加价消息。

没想对方直接发来了一个附件。

点开一看是杀手自己做的背景调查。

她看着调查皱起了眉头，倒不是调查结果有问题。

主要是里面文字的部分都是图片，没法复制到翻译里。

翻了翻总共四页，挨个输进去估计会迟到。

这东西也不急，一起等到晚上再说吧。

她想到这里合上了笔记本藏进书桌的暗格里。

收拾好东西，整理下衣服，别好发卡，背上双肩小皮包锁上了卧室门。

临走的时候往锁眼里塞了一小块橡皮。

如果不用钩子勾出来直接伸进去，钥匙就会将橡皮推进锁眼深处卡住锁簧。

就算用开锁工具抠出来，橡皮也会碎掉。

为了防止再放进去一块，自己还在橡皮上做了个不易察觉的标记。

自从上次感觉有点不对之后，窗沿就没擦过，从窗户爬进来的可能性也不大。

下楼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刚准备出门，就被母亲拉住了：“你这是打算去哪？”

“啊，去李*楠家学……”她看着母亲扬起的眉毛说到一半闭上了嘴巴。

“**，我给你王阿姨打过电话，你之前根本就没去李*楠家。”

她看着母亲没有慌，自己知道这件事早晚会露馅，所以提前准备好了每次去向的合理说辞。

“我之前……”

“你不用说，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你之前去干什么了。”母亲拉着她的手说：“母亲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不是不能理解。”

哎？

什么意思？

这是要摊牌了么？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啊，自己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每一次都谨慎地确认了没有人跟踪。

跟大叔也只是查询过假条子的身份。

没道理啊。

是在诈自己么？

“不过听妈一句劝，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

“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成绩没很稳定啊，我之前……”

“你这个年纪还太小了。”母亲摇了摇头说：“等你在长大些会碰到更优秀的人。”

更优秀的人？

有比大叔茉莉还要……

“你之前都是偷着去见林*了吧。”母亲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要是昨天他没找过来，我还不能确定你们搞没搞对象，今天也是打算去找他约会吧？”

哈？？？

虽然说的也没错，但是这和自己想的也差太远了。

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看母亲的表情不像是打算责怪自己的样子。

要否认么？

好像没这个必要，自己虽然准备了一套理由，但是解释起来相当的费劲，要牵扯到的人也更多。

反正自己也打算去和林*分手……

“不是。”

“那你之前撒谎说去李*楠家是为了什么？”

“之前去是为了找他没错，今天也是去找他，不过不是为了约会。”

母亲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疑惑。

“我今天是去说分手的。”她咬着嘴唇说：“之前觉得好奇就答应了，不过感觉谈恋爱太累了，还是好好学习比较好。”

“**。”母亲叫出了她的全名用手捧着她的脸说：“看着我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么。”

“嗯。”

“呼，那我就信你一次。”母亲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昨天晚上看他的表现，我还以为是他找了其他小嫚儿，被你发现了才要跟他分手的。”

咳咳……

“没有！不过，妈，你不生气么？”她不能理解母亲的表现。

之前班里男生早恋可是被他爸用皮带抽的像陀螺一样。

就算是女生，也被家长骂的抬不起头来。

母亲的这个表现太奇怪了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姥姥当时也没生气，就是拿着鸡毛掸子追了我两条街。”

母亲也早恋过么？

等等，母亲这意思是？

她抱住头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比起这个……

“哎？追上了么？”

“那年我才十六跑的很快。”

“没追上么？”

“被揍的可惨了，你姥姥当时可是下的死手。”母亲笑着说：“从那时候我就决定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一定给她讲道理。”

“我爸不是你的初恋么？”

“当然不是，我正打算跟你讲这个呢。”母亲拉着她来到书房门口指了指父亲小声的说：“你现在还小，学校只是很小的一个地方，等你长大之后你会接触到很多更优秀的人，像我就遇见了你爸。”

“哦。”

“还有哦，你要是牵牵手什么的也就算了。”母亲的脸突然严肃了起来：“要是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就告诉你爸，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自己掂量掂量吧。”

“妈，你想什么呢。”她瞥了眼父亲抿抿嘴小声的说：“我保证顶多就是牵牵手。”

“你们娘俩这门口嘟囔什么呢？”

“在这偷偷夸你帅呢。”母亲搂着她的肩膀笑着说：“对吧？**”

“嗯，那我们先不打扰你了。”她冲着父亲点点头，往门口走去。

“你几点回来？”

“下午吧。我中午还打算和同桌一起逛逛街。”

“几点？”

“三四点钟？”

“看来你对分手不难过呢。”

“可能是因为不喜欢吧。”

“你们……”

“妈，我再不走该迟到了。”

说完她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来到约好的地点，同桌已经等在了那里。

“**，这里这里。”同桌垫起脚尖朝她挥着手：“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你的也是，哎？那两个人呢？”

“我让她们先玩币去了。”同桌挽起了她的胳膊：“走吧。”

72.

她和同桌来到游戏厅，一人换了一小筐代币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在跳舞机上的两个人。

同桌拉着她费力的挤进围成圈的人群里。

“怎么这么多人啊？”她皱着眉头说：“连队也不排。”

“因为跳的很棒啊，大家都是围过来，是因为她们跳的难度超高哎，十二星的快速。”同桌兴奋地拍了拍她的背说：“你以前玩过么？要不要试一试？”

难度很高吗？

也不知道有这种才艺，卖起来会不会贵一点。

“没。”她拿开了同桌搭到自己肩膀上的手：“不要，看着就很无聊。”

“哈哈哈哈，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同桌贱兮兮的凑过来说：“是不是害怕丢人所以不敢上呀。”

“激将是没有用的哦。”

“你这么说我可太伤心了。”同桌夸张的做出抹眼泪的样子：“你找她们来是想和好吧？她们可是很喜欢跳舞的。”

“和好？”

“对啊，她们之前说和你闹了点小矛盾，在厕所里吵起来了。”同桌指指她们说：“都是小事嘛，以后都是朋友。 ”

呵，小矛盾？

“嗯。”她点了点头：“都是同学我不想把关系弄的那么僵。”

“她们说要是今天玩的开心就原谅你了。”同桌笑着说：“所以嘛，不打算试试？”

“哦？它们真这么说的？”

她挑起了眉毛。

“那必须的，我好说歹说才跟她俩说好的。”同桌拍了拍胸口：“你那一顿披萨绝对物超所值。”

“那多谢你啦，你教教我这个游戏怎么玩吧？”

同桌一听就来劲儿了，开始介绍起了游戏规则。

“就是照着屏幕上的方向踩对吧。”

“呃，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同桌挠了挠头说：“不过没有那么简单的，怎么比喻呢，我记得你带过琴谱来学校，你应该会弹钢琴吧？”

“会一点。”

“几级证书？”

“我没考，不过李斯特的曲子都能弹，开学之后一个月没练，现在可能有点够呛。”

“李斯特谁啊？”

“弹钢琴的。”

“哎，没听说过哦，我就知道个贝多芬和莫扎特，不对，不对，跑偏了。”同桌摆了摆手说：“按你那么说钢琴也就是照着谱子弹喽？”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想想跳舞机就像钢琴一样，不是……等等？你说没……”

周围人的掌声打断了打断了同桌的话。

趁她们两个一曲结束正在选歌的空档，同桌拉着自己跑了过去。

“刚才跳的超赞！”同桌在她背后捏了下说：“你也这么觉得吧？”

“嗯，很厉害。”

“那必须的。”李*然笑着食指和中指交叉轻轻弹了下同桌的额头，瞥了眼她说：“哟，**，你还真来了啊？还以为你这种乖乖女不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乖乖女么？

这个形容真不错，听着就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笑笑说：“大家开心最重要了。”

“呵。”李*然用鼻子笑了一下：“那你要不要跳一跳？”

“不用，不用。”她连忙摆了摆手：“我不会跳。”

“你这是不给面子么？”李*然拍了拍她的脸说：“王姐没说错啊，你这……”

王姐？

是指王*竹么？

怪不得答应的这么爽快。

原来想见面的并不止自己。

“哈哈哈，她是真不会跳。”同桌笑着拉住李*然的手往台子上走：“我来吧，正好活动活动。”

“赵*，我刚才说的话，是跟你说的吗？别多管闲事。”李*然甩开同桌的手死死的盯着她：“不会跳还不会学吗？”

“嗯，你说得对，那我学学试试。”她走上了台子试着踩了踩按键：“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基本的都会么？”在挑歌的綦**声音温柔的笑着问她：“需要我讲一下么？”

她看着綦**脸上的笑容，和屏幕上竞速模式下十三星的曲子，瞬间就明白过来对方是想让自己出丑。

为了能下次把它们约到自己定的地方，出丑倒是没什么。

“谢谢啦，刚刚同桌有跟我讲过的。”

“去掉手么？”

是不能用手的意思么？

她把手插进了兜里，哒哒哒试了几下周围需要踩的位置。

“你设置就行，我也不太懂这个。”

綦**点点头按下了开始，短暂的前奏结束，两人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骗人的吧？”同桌看着她瞪大了眼睛：“这是第一次跳么？”

她听见同桌的话撇了撇嘴，不太理解同桌为什么要质疑自己。

今天确实是自己第一次来游戏厅，之前也没在别的地方玩过这个游戏。

但是怎么说呢？

这首歌bpm只有一百九。

平均每分钟一百九十下，足足留出了0.3秒的反应时间。

对自己来说身体和反应完全跟得上，还没到需要靠肌肉记忆的程度。

她盯着屏幕上半身挺直，像截咬钩后的浮标不停的起起伏伏。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看着她这完全谈不上优雅的舞姿，笑出了声。

但很快那些调笑和低语，就变成了一声声惊叹。

两分钟的歌结束之后周围的人群沸腾了。

all perfect。

掌声和尖叫吵得她捂着耳朵，跑到了同桌身边拉上挤了出去。

在楼梯间的位置等了一小会儿，才看见李*然它们出来。

“你是真他*能装，还把手抄在兜里。明明会跳把人当猴耍呢？”李*然一脸不爽，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肩膀：“别以为朱*敏转学了，就没人能收拾你了。”

哎？

原来手可以拿出来啊，自己还别以为是为了增加难度才去掉了伸手。

不过比起这个，太妹转学是怎么回事？

不是死了么？

户口注销都将近两个星期了，居然还不知道

它们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没有生气，低下头唯唯诺诺的朝李*然说了声对不起。

对方是故意找茬，这样的服软一般会导致对方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现在的情景和自己预想的第四套方案里的差不多，激怒对方，然后示弱。

让它们两个认为自己是个任人揉捏的面团，等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再做错几件事，下次就可以以赔礼道歉的理由，诱骗它们出来。

“被你搞得都没心情跳了。”李*然白了她一眼招呼綦**挤出了人群。

同桌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的说：“然然就这样，刀子嘴，没什么恶意。”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走了没一会，李*然在娃娃机面前停了下来，看着里面蓝色的史迪奇抻了抻手指：“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抓娃娃女王的厉害。”

这听着就让她有些想笑的自称，却得到了同桌和綦**的认同。

“她抓娃娃可厉害了。”同桌开心的笑着说：“上一次来她五十个币抓了八个。”

“这个东西有技巧么？”

她看着娃娃机有些不解。

机械结构简单的要命，玩法看着也很简单，找准位置按下按钮就好。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爪子的力度刚刚能颤巍巍的抓起来玩偶，但是当爪子缩到顶上的时候会因为碰撞松开玩偶。

李*然第一次就这样失败了，但是看它的表情，失败好想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第二次李*然开始来回的晃动摇杆让爪子摆动了起来。

爪子很顺利的抓在了玩偶的腋下，看起来夹得相当结实，但当它夹起来朝出口甩动的时候，刚一晃玩偶就掉了下来。

李*然摇了摇头又投了几个币：“今天的爪子太松了。”

“什么叫今天的爪子松？”她听到后小声的问同桌：“它这是在找借口么？”

“不是哦，有些时候机器的爪子确实会松紧不一样。”

她歪歪头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后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李*然筐子里的游戏币就见底了，回过头看见正在低着头看手机的她一下就火了。

“你在这儿看什么呢？”李*然伸手去抓她手上的币，结果抓了个空：“哎呦？还敢躲？”

她抬起头看着李*然把币递了过去。

自己刚才看手机，感觉有东西过来一没注意就躲开了。

“对不起，你继续。”

“继续？你这是觉得我抓不起来对吧？”

她点了点头：“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还点头？”李*然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觉得很简单是吧？来，敢不敢打个赌。”

“不敢。”

李*然听到这个回答轻蔑的笑了下：“你还敢拒绝？”

“那你说。”

“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给你三次机会，你要是抓不起来，跪那儿让我扇你三巴掌。”

同桌听后立马挡在了她的面前：“然然，过分了啊，一起出来玩这是干什么？”

“*雪，你给我起开，刚才是她先找的茬挑衅我你看不见么？”

李*然扒开同桌，綦**顺势把同桌拦了下来。

“听好了么？”李*然用力杵了下她的眉心，拽走她手上的小框里数出了九个币塞进她的手里：“去吧。”

“要是抓上来了呢？”

“要是能抓上来，抓一个我吃一个。”

“不好吧？三次有点太过分了。”

“呵呵，你现在知道不好了？刚才别点头啊。”

“主要是这个史迪仔还挺大的。”

“啊？”

她看了看被抱住的同桌，撇撇嘴指着娃娃机边上的位置对李*然说：“能麻烦你往这儿站一下别动么？”

“这儿？你要干嘛？”

“谢谢哦。”看李*然在那里站好，她就走到娃娃机前蹲了下去。

“呵，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挡住摄像头，从下面的口伸进胳膊拿出来吧？”李*然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摄像头，斜楞着眼冷笑：“你要是能拿出来也算你本事。”

她抬头看了眼李*然笑了笑。

这家伙要是按智商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毕竟还能猜对一半，自己让她站在这里确实是为了挡住摄像头。

但是把手伸进去拿是不可能的，里面的娃娃没有一个在出口的地方，李*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那么自信。

刚才自己在手机上查了下娃娃机的原理。

一般厂家都会设置二三十个币来一次高力度的抓取。

只要抓中就一般能上来。

不过根据刚才的观察这个机器的力度小的离谱。

李*然刚刚也只抓了几次，靠运气去赌之前有多少人玩过，显然是行不通的。

她取下了头上的发卡两三下撬开了娃娃机底下的面板，这个过程比用钥匙打开还快。

长按了主板上的一个按钮后，掰了几下操纵杆之后，又按了下那个按钮。

那三个人看着她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操作都愣住了，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起身投进了游戏币。

她移动操纵杆对准了一个史迪奇按下了释放按钮。

爪子落下去松松垮垮的搭在了史迪奇的脖子上。

这个地方按理说非常不好抓，但是爪子收起向上提的时候，狠狠地抓住了史迪仔的脖子。

那个力度简直像是要把史迪仔的脖子掐断。

提到上面的晃动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

那个史迪仔就这样毫无悬念的被她夹了上来。

接下来的两个她也是如法炮制。

九个币，三只娃娃。

她弯下腰拿起娃娃，起身递到李*然的嘴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73.

李*然嘴角抽动了一下，抬起手朝着她扇了过去。

“哦，不需要我喂。”她抓住李*然扇过来的巴掌，顺势将娃娃塞到了李*然的手上：“打算自己吃么？。”

她的力气没有李*然大，不过她用力掐住了李*然大的内关，穴位带来的酸痛让李*然抽回了手恶狠狠的盯着她。

“噗，和你开玩笑的。”她摆摆手，弯腰捡起另外两只扔给了同桌和綦**：“正好三只一人一个，走吧，接下来玩什么？”

在她的预想中给个台阶对方应该也就顺着下了。

但是李*然直接张嘴骂着三字经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她侧身撤步躲了过去，歪歪头盯着李*然，摸了一枚游戏币放到手心一字一顿的说：“你，再，说，一，遍。”

“呵呵呵，没听清么？”李*然用鼻子出气笑了起来，每说一个字就朝她更近一步:“我说，我，艹，你，m……呜呜。”

在李*然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用力将手心的游戏币拍进了李*然的嘴巴里。

她看着瞪大眼睛试图扣嗓子眼的李*然笑了笑：“再说一遍？”

然而李*然此时卡着自己的脖子根本说不出来话，脸色开始从红色慢慢变成青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綦**松开了同桌慌忙地跑到了李*然身边扶住了她。

同桌也跑到了李*然身边抬着头惊恐的看着她：“**，你把她怎么了？”

“你知道老一辈，为什么有句俗语叫说话的时候别吃饭么？”她看着李*然憋得开始变紫的脸，走过去摆摆手示意同桌和綦**让开：“说话的时候会厌软骨打开，特别容易进异物。”

但是綦**却伸开双手挡在了她面前。

她也没试着拉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不让开它会死的，我倒是不太在意，你要是无所谓就这么站着吧。”

綦**看看一脸痛苦的李*然又看了看她，最终还是让开了。

她撇撇嘴走到李*然背后架着腋下扶了起来，右手握拳放在李*然肚脐往上两指左右的位置，环抱住它用力的朝斜后上方勒压。

这个动作是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利用肺部残余的气体将卡在气管的异物顶出来。

第四下的时候一枚硬币从李*然的嘴里飞了出来。

她松开手，拍了拍大口喘息着的李*然，从包里拿了张直接递给了它：“擦擦眼泪和鼻涕，再说一遍。”

“对不起……”李*然檫着眼泪往后退了好几步，声音有些颤抖嘶哑。

“不是这个，你之前说的那个。”

“对不起，咳咳咳，对不起……”李*然一边咳嗽一边带着哭腔的道着歉。

“行吧，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了。”她又拿了张纸巾把地上的游戏币捡起揣进兜里，又把掉在地上的玩偶捡起来拍了拍递给李*然，露出了个温柔的笑容问道：“接下来玩什么？”

李*然摆摆手：“不玩了，不玩了。”

“哎？”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捂着胸口发愣的同桌说：“难得来一次游戏厅呢，你们急着走么？”

同桌被她这么一拍，看着她张张嘴没说出话来。

“开玩笑的，我也打算走呢。”她拉起同桌的手笑了笑：“准备好跑了么？”

“哈？”

“喂！这个娃娃机是你们打开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大爷朝他们吆喝着走了过来：“你们知……”

她没等大爷说完就直接拽着同桌往外跑去。

跑的时候还不忘跟想要上去解释的李*然和綦**喊了声：“看看手。”

她之前给它们娃娃就是为了让这俩没法解释。

就算它们说这是她一个人干的，对方看着它们手里的娃娃也会认定是同伙。

在进门的时候她就看了一圈监控，在跳舞机那里的时候她特地注意了这个老大爷来回溜达的位置。

现在发生的事情是她的一个测试。

她想知道它们在压力下的反应能力。

自己刚才看手机可不是只看了娃娃机的原理。

即便李*然不找茬，在推硬币机那里自己也会用漏洞掏空里面的游戏币。

然后在把游戏币分给它们之后挑起矛盾，引来工作人员。

结果让她很满意。

她站步行街的岔路口，看着自己眼前弯腰喘着大气的李*然和綦**满意的笑了笑。

不管是偷娃娃或者偷游戏币，好好说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说上两句。

如果换成她来处理，完全有自信把事情糊弄过去，连钱都不用赔。

这点风险哪怕用脚趾想，也比跟着一个刚刚差点把自己噎死的人跑路要低。

因为商场回不去，她们在简单讨论之后没有分开，而是选择了一起逛街。

李*然和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改之前的样子。

一路上和她有说有笑，亲切的让她有点起鸡皮疙瘩。

逛了没多久，同桌就提议先去吃饭。

她连忙同意了同桌的提议。

有目的采购她能接受，但是毫无目的闲逛使她有种浪费生命的感觉。

二十分钟后她坐在金张政麻辣烫店里，无聊的听着它们在聊自己完全插不上话的韩剧。

盯了会捕蝇纸上嗡嗡作响挣扎个不停的绿豆蝇，拿出手机查看信息。

林*发来了十几条信息，粗略一看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下午在哪见面。

她撇撇嘴回了个时间就关掉了，点开了徐*的对话框。

『有急事，看到回电话。』

徐*还是第一次发这种信息给自己。

出什么事情了么？

该不会被警察抓了吧？

他发信息的时间是凌晨五点多，早知道早晨看时间的时候顺便看眼QQ就好了。

她站起身走进了厕所，锁上门拨通了徐*的电话。

等待铃声刚响了将近一分钟，对方才接了起来。

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按下了冲水按钮，等着对方开口。

“喂，你是？”

她听到了徐*的声音松了口，还能打电话应该不是被抓了。

“徐*，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么？”

“**，你换手机号了？”

“嗯，我刚看见你发的消息，有什么急事啊？”

“之前不是跟你说*三哥派了活么，见面再说吧。”徐*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焦急：“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东这边的金张政麻辣烫，你要吃么？我帮你点一份。”

“不用，我就在附近一会到。”

嘟嘟嘟……

挂了？

三哥的活，不出意外应该是王*竹的事情。

徐*为什么声音听起来那么紧张，使出什么篓子了么？

该不会让王*竹跑了吧？

十分钟后，她正美滋滋的吸着麻辣，就被急匆匆跑进店来的徐*抓住了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她回头看着三张目瞪口呆的脸，停下了脚步：“你干嘛？”

“这儿不方便讲。”徐*小声地说完就拽着她出去：“我在枫林晚开了个房间，去了那儿再说。”

“宾馆？”

“嗯，旅馆。”

这是什么鬼名字。

徐*对自己这么强硬还是第一次。

她摸摸兜，又看了看徐*的脖子点了点头。

跟同桌她们说了声有急事，就跟着徐*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她们到了宾馆三楼的房间。

徐*谨慎的锁好门，把椅子搬到门边卡住把手。

她进门哆嗦了一下，看了眼调到24度的空调。

都十月份了，还开着空调。

哎？那个铁架子是干什么的？

她走到阳台上的铁架子边上好奇的问道：“这是秋千么？”

徐*拽了拽门，头也没抬的拉开夹克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不知道，应该是吧？”

“这个凸起好奇怪啊，怎么有点像……”

“呜呜呜呜——”

就在她想要伸手扯一下的时候，徐*手机里传来了女人的呜呜声。

她忽然意识到了秋千上的那个诡异锥柱状体可能是用来干什么的，警惕的将手伸进了兜里。

他这是要给自己看小电影么？

等等，这声音是王*竹？

“你录像了？”

她兴奋地凑了过去，屏幕上晃动昏暗的车厢里王*竹的嘴被胶带封住，手脚上也缠着胶带，光着身子蜷缩在座位上。

把这个录像附带上身份信息发到网上绝对能让王*竹抬不起头来。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录像。

在一阵颠簸过后镜头稳定了下来。

随着车门被拉开的声音，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从摄像头边上走过去拿刀划开了王*竹腿上的胶带。

捏着王*竹的脸转向了镜头。

镜头一阵晃动挪到了王*竹的面前给了个特写。

视频里能看出来王*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鼻涕和眼泪在黑色的胶带上格外清晰。

她呜咽着想要将头扭向一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王*竹的脸上。

那个头套男指了指车门抓着王*竹的胳膊拉起来示意其下车。

等头套男跟着王*竹下车之后，镜头前有掠过了两个黑影。

接着是拍视频的人跟着下去的晃动。

一行人又走了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

这地方是北*山的平台上。

王*竹跌跌撞撞地走上台子，看着看他们再商量着什么突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疯了似得朝几个人的空档跑去。

一阵笑声过后，其中一个头套男跑上前去朝着王*竹的腿弯踹了过去。

因为手被胶带绑在身后，这一下直接让王*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哭声和沉闷的尖叫让她听的咽了口口水。

就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徐*按下了暂停键。

“你干嘛啊？”她伸出手想要抢过来：“进度条才刚十分之一。”

“接下来我觉得你还是不看比较好。”

“难道是被扯下头套，他们怕事情败露把她杀了？”她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但眼睛却放着光。

“额，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过也……”

“那是怎么了？”她一把从徐*手里抢过手机按下了播放钮。

那个踹倒王*竹的头套男冲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将裤子退到膝间趴在了它的身上。

王*竹开始像条鲶鱼一样疯狂的挣扎，这挣扎的动作激怒了压在它身上的头套男，扯起它的头发朝地上哐哐的砸了几下。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之前说的计划。

十分钟后她看着像破娃娃一样的王*竹心满意足的关上了屏幕。

站起身上下打量了徐*好一会儿问道：“你是第几个？”

“我昨晚没去。”徐*连忙摆了摆手：“我要是在这事儿绝对不……”

她相信徐*没有施暴，但是并不相信他没有去。

“那个司机是谁？”

“……”

“未成年开车违法哦。”

“哈？**你这关注的地方不对吧？”

“话说你的后脑勺还挺上镜的，为什么没带头套啊？”

“没事，她一直在后面，我也没说话。”

“录像就这一份么？”

“哪能啊……”

她刚想问徐*要一份，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

“服务员，开下门。”

---

74.

徐*合上手机，刚要张嘴就被她捂住了嘴巴。

她比了嘘的手势，警惕的看着门口。

不对劲。

服务员说话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不止一个。

而且开下门也太不自然了。

进来起码要说明干什么吧？

“先生？你在里面么？”

她拉着徐*退到窗口，拉开窗户向外打量。

因为这个房间的朝向在宾馆大楼的侧边，但是她还是从路口拐角的广角镜中看到了停在门口的两辆警车。

警车？

该死，是什么事情暴露了么？

“你身上有冰么？”她小声的问道：“别说话，点头摇头。”

徐*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不是冰的事情么？

难道是王*竹报警了？

这来的也太快了。

服务员拍拍门，停顿了下传来了滴的一声。

直接用房卡开门了么？

来不及多想了，光是自己身上那一堆的管制品就没法解释清楚。

她一把从徐*手里抢走手机，翻身上了窗台。

这时门口传来了服务员的推门被挡住的声音，推了两下过后。

服务员小声地说了句：“打不开，被东西顶住了。”

这句话让她毫不犹豫地跳到了，空调外机上。

她招招手：“别趴在窗边，回去开门，东西在我这儿没关系的。”

没关系当然是骗人的，，如果是

宾馆酒店可都是公共场所，警察是可以直接破门而入的。

哐哐哐——

“开门！警察查房！”

果然自己没猜错。

哎？他这是要干什么？

她看着爬上窗户瑟瑟发抖的徐*立马明白了他是想一起跑。

开玩笑什么，一起的话本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先稳住他吧。

“没关系的，是查房不是来抓你的，但要是发现我们两个在一起多半会误会。”

门口已经开始响起了撞门的声音。

“再不去开门你可就没法解释了，待会给我打电话。”

她说着踩到二楼的防盗窗上，手脚麻利的爬了下去。

“警察？稍等我穿上衣服。”

落地之后，她看着徐*从窗台上回到屋里松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朝着房子后面跑去。

之所以没直接从路上跑，是因为徐*没关窗户。

开着空调还开着窗实在是不符合逻辑，像这种细节自己一眼就会发现，更别说警察了。

所以首先要确保的不是自己能跑出去多远，而是自己怎么才能不被警察发现。

毕竟即便自己跑得再快也跑不过警车

不过直到她避开摄像头跑到另一条小路打上车也没有人追过来。

跟的哥说了之前咖啡店的位置

拿出手机等待着徐*的来电。

“八块。”

“嗯，谢谢。”

她付钱下车走进咖啡店，找了个靠近后门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一个提拉米苏 。

她盯着那份精致的甜点，莫名的感觉烦躁。

警察堵门带来的感觉，甚至还没有看王*竹被轮*来的刺激。

她拍拍自己的脸拿起叉子。

先吃点东西吧，想事情太消耗血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查房。

要是被抓了，徐*有没有把自己供出来？

嘛，不可能的。

强奸的事自己确实没参与。

真要供出自己也轮不到徐*只能是*三哥。

不过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没错，但自己只是利用了他们本来就有的矛盾。

再说了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女生让一个药头去干什么，他就会真的去干么？

这件事儿，说出来鬼都不会信。

啊，这家的提拉米苏好好吃，怪不得李*楠会点这个。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她跑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徐*还没来电话。

该不会真被抓了吧？

就在她犯嘀咕的时候，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打来的号码备注是龙哥。

她迅速想了下应该是之前一起吃饭时那个胳膊上有纹身的胖子，也是刚刚视频上第三个过去的人，

是徐*用他手机打来的么？

她接起电话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对方先开口。

“喂？小徐，今天早晨让你办的事儿妥了么？”

不是徐*，要挂掉电话么？

接起来直接挂掉对方会再打过来吧？

“他去厕所了，等待会儿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

“卧槽，你tm谁啊？”

“龙哥，我是他女朋友，咱们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

“**？”

“嗯，我能冒昧问一下是什么事情么？”

“小，小事儿，你等他回来让他给我回电话，先挂了。”

嘟嘟嘟——

这个电话刚断，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号码是个座机。

她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了徐*的声音。

“**，幸亏听你的没走，就是个普通查房。”

“怎么现在才来电话？”

“查完之后我没敢在宾馆多待，出来之后找了半天才在**中旁边小卖部找到固话。你现在在哪儿？”

“啊，你在小卖部啊，正好能帮我捎点东西么？”

“啊？行，你要什么？”

“你帮我问问老板小黄鸡形状的那个修正带多少钱。”

“修正带能值多少钱？我直接给你买了。”

“你问一下，别挂电话。”

“老板，你们这有小黄鸡的修正带么？你说的是这个么？应该是吧？多少钱？八块五。这么贵？它这个中间可以……”

她听着徐*的对话松了口气。

自己当然不是想要修正带。

刚刚背景音实在是太安静了。

自己没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在小卖部。

那家文具店自己去过，从老板的声音和修正带的价格来看确实是在小卖部。

如果徐*在警局之类的地方，对方可以假装店老板，但是具体修正带的价格想要说中是很难的。

按照平常修正带的价格也就两三块，怎么也不会往八块多去猜，而且说辞也和自己买的时候差不多。

“喂？买好了。我现在去找你吧。”

她看了眼表，距离自己和林*说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而且王*竹的事情在自己这里就算结束了。

虽说自己有点好奇龙哥让徐*办的事儿，但真的没必要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

找个理由拒绝吧。

她压了压嗓子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说道：“你记得之前的奶箱么？”

“当然。”

“我待会把手机给你放里面，你自己取吧。”

“不是，那修正带？”

“放里面就行。”

“我还是去找你吧。”

“找我可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说。”

“为什么你打的是自己的电话。”

“习惯吧？”

“哦，那你现在背一下我的电话。”

“**，你这是生气了么？”

这当然是无理取闹，从用自己电话给徐*打过去加起来的时间没超过三十分钟。

说这个的目的就单纯是找个合理的借口。

“所以去奶箱取吧。”

“哎，等等，你这新的电话今天我才知道，真背不下来。”

她听后立马反驳道：“我当时拿到你电话可是立马就背下来了。”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不相信么？”

“不不不，我只是很开心你这么在乎我。”

75.

“记得去拿。”

她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看着手机等他打回来，但是迟迟没有动静。

她撇撇嘴，把电话拨了回去。

“喂？”

是店老板的声音。

“麻烦问一下刚刚打电话的那个还在么？”

“挂上电话买了修正带就走了。”

“谢谢……”

她不爽的挂掉电话，跟店员说了声待会回来就出了店门。

她站在网吧门口看着正在用喇叭搞充值促销的网管犹豫了一下，朝着手机店走了过去。

要是几天前，自己应该会进去用读卡器把视频拷到U盘上。

今天还是别冒险了，虽然网吧里没有录像，但还是有被认出来的可能性。

她边走边把视频复制到了SD储存卡上。

昨天手机店买了张新储存卡，并且用黑色马克笔涂掉了一个字母，把拷了视频的SD卡装进了背包。

一刻钟后她来到小区的奶箱。

刚才在车上自己把手机上的短信和QQ都看了一遍，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样子他也基本都是用电话交流。

她点开通讯记录。

啧啧，早晨龙哥并没有给徐*打电话。

这么说来两个人应该是早晨的时候还在一起。

多半是刚弄完王*竹，让他处理这个事儿。

剩下的通话除了自己中午打的那通电话之外，基本都是些各种哥。

她接着往下翻了好几页，发现徐*的社会关系除了他们那帮人之外，基本都是些亲戚，同学都很少。

父母，姑妈，姑父，姨夫，表哥，老婆，舅妈，姥爷……

等等，老婆？

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法定结婚年龄不是22么？

徐*果然是瞒报了他自己的年龄吧？

就说怎么看起来那么成熟。

已经二十多了么？

那他之前卖冰可就不是几年就能出来了。

打住，自己在这儿瞎想什么呢，反正徐*是死是活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她摇摇头把手机放进奶箱锁好，像上次一样把钥匙用胶带粘在了箱口内侧转头就走。

但是走了没两步，她就停住了，抿抿嘴唇又折了回去。

把手机取出来打开通讯录，搜出了那个备注老婆的号码按了下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哈？

已停机，是欠费了么？

先把号码记下来，待会买张充值卡给充上吧。

自己实在是好奇徐*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按了下功能键，点击查看。

看着号码她愣住了。

这不是自己之前废掉的号码么？

她立马明白了自己就是徐*备注的老婆。

看着号码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准备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还没来得及转头，一双手就从她脖子边伸了过来。

锁喉？

她想都没想从兜里掏出电击枪按下开关朝着身后捅了过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个家伙痉挛着松开手，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自己这几天老是感觉有人跟踪，但是总发现不了人，这下可算逮……

她兴奋地转身却看见徐*抽抽着躺在了地上。

十分钟后，徐*摸着自己被电的大腿缓了过来。

“能说话了么？”

“你不打算关心关心我么？”

“徐哥哥，你还好么？”她咬着牙笑道：“没电傻了吧？”

“哎，冲你这声徐哥哥，我就一点事儿没有。”

“好，那你能解释下为什么要偷袭我么？”她说着按开电击器，电极上蓝光闪烁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解释不好，你还得躺着。”

“什么偷袭？我是看你拿着手机在那儿傻笑，想给你个拥抱，关爱一下智障儿童。”徐*摊了摊手：“谁承想刚一抱上就浑身苏麻，我一开始还以为这就是恋爱心动的感觉……”

“你放下电话就往这跑了吧？”

“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的。”徐*伸出手示意她拉一把：“我可是跟崂山牛鼻子学过道法才算出来你在这里的。”

“嗯。”

“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不想知道我怎么算出来的吗？”

她摇了摇头。

“我……”徐*刚张嘴就被她掐住了话头。

“我打电话用的是你的手机，你能确定我还没把手机放进奶箱，但是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在奶箱旁边。”她伸出手拉住徐*说：“所以应该是通过说话时的背景音分辨出了我的位置吧，是咖啡店店员的声音么？”

徐*拉住她的手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反而将她拽了过去。

又过了十分钟后。

“嘶，很疼啊你是属电鳗的么？”徐*揉着胳膊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除了一点说的都对。”

“哦？”

“我是听见了网吧的充值促销才知道你在你家附近的。”

“充值促销不都一样么？”

“哪儿啊，附近都是充一百送五十，就你家附近那个充一百送一瓶可乐，扣扣搜搜的。”徐*看着她叹了口气：“哎，看来，我今后要多锻炼身体了。”

“锻炼身体？”

“你想想，上次的过肩摔，这次的电击器。”徐*摊开手笑着说“这以后结婚了，就你这家暴法，我要是不练的皮实点，小命就没了。”

她看着徐*的笑脸怔住了。

徐*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对待他的方式确实有点粗暴。

这种行为模式和平时自己的伪装大相径庭。

难道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卸掉防备了么？

“怎么不说话了？”徐*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家暴，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怎么样很感动吧？”

呼——

她听到这句话先是攥紧了拳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松了口气，微笑着按开了电击枪。

自己刚才居然还产生了一丝丝疑虑，眼前这个脑残只是单纯的欠揍罢了。

徐*瞥了眼闪烁的电火花，哆嗦了一下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哎哎哎，有话好好说。美女动口不动手你没听过么？”

她走上前去想要吓唬一下他。

没想到徐*居然躺到地上，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给个痛快。”

“你躺地上干嘛？”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徐*。

自己之前总结的经验在这家伙身上完全派不上作用。

“你不是要电我么？”徐*紧闭着眼睛说：“刚才摔得有点疼，躺下就摔不到了。”

“你是不会跑么。”她蹲到徐*身边松开电击器装回兜里，把手机塞到了徐*手里。

“你在这儿，我为什么要跑，绕地球一圈可太费劲儿了。”徐*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她：“还生气么？要是生气你接着电。”

“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给我看王*竹的视频么？”

徐*坐起身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什么叫“就是”，这事儿现在还没结束呢，王*竹因为受伤有点严重，现在被龙哥他们带回出租屋了，现在正商量怎么让她别报警呢。”

“我不想听。”她摇摇头站起来转身挥挥手：“你们处理吧。”

轮*，绑架，下一步是干什么？

拿裸照威胁？拿王*竹的家人威胁？杀人灭口？

这些都和自己没关系。

“哎，哎，别走，我还有件事儿想问你。”徐*拉住了她的手问道：“你知道有谁认识王*竹家么？”

“你要干什么？”

“去她家拿点小东西。”徐*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晃了晃：“龙哥让我去她家顺点东西吓唬吓唬她。”

“你知道这是入室盗窃么？”

“拿点东西，那能算偷啊，我这不是有钥匙么。”

哈？

这是什么脑回路，有钥匙就不算偷么？

虽然自己也没资格教训他就是了。

“**路东区*栋*单元1102。”

“这是？”

“地址，单元楼防盗大门密码807546。”她拿开徐*的手说：“去不去你自己看……”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话。

---

76.

她拿出手机，是林*打来的电话。

哦，距离自己和林*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她看看来电显示又看了看徐*挂掉了电话。

反正是要分手，不如好事成双算了。

省的再费一遍事。

“你怎么把电话挂了？推销的么？”

“不是哦。”她食指放在下唇上认真想了一下说：“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你的前辈吧？”

“哈？前辈？学长么？”

这个词还真是不怎么好拿捏，比他来得更早的男朋友，因为没分手还不能说是前任，有什么形容词啊？

原配么？

“呣，他……”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递给了徐*：“他是我之前在辅导班上认识的学长，从老师那弄到了我的号码，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

“卧槽？他这是在骚扰你么？”她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地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请你帮个忙么？”

“什么忙？你告诉我地址。”徐*四处看了看跑到楼边拿了块板砖说：“他第二天要是还能站起来，我就把这砖吃了。”

“不用那么麻烦，待会他要是再打过来你打开免提跟他说一句话就行。”

“什么？”

她凑到徐*耳边嘱咐了要让他说的话。

还没等徐*回答，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徐*接起电话接起电话按下了免提。

“**，我已经……”

“喂？哥们你找**么？她刚去洗澡，等她洗完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你……”

嘟嘟嘟……

徐*挂掉电话神情有点复杂的看着她：“你这可比打一顿狠多了，妥妥的杀人诛心。”

她拿过电话麻利的把林*的号码拉黑，对着徐*甜甜的笑了下：“多谢啦，还有件事想拜托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有我在谁敢骚扰你。”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什么事儿，你说。”

“我记得你之前玩过一个枪战游戏是吧？”

一开始她想的是直接带徐*去咖啡厅，虽然徐*的反应自己不太好预料，但至少不可能是三个人和谐相处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也是分掉一个，最好两个都分掉。

但是在她准备说的时候忽然想到晚上要谈的生意。

反正徐*这下绑架，入室盗窃，贩毒，轮*从犯的锅早晚砸到他脑袋上。

也不差个拐卖妇女的锅了。

“哪一个？我玩的还挺多的。”

“****。”

“玩过，怎么了？”

“你那个游戏的账号是绑的你qq邮箱么？”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以借我玩玩么？”

“没问题，我给你发过去。”

“不用，你直接告诉我就行，我能记住。”

这种证据自己怎么可能留下。

“你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加生日。”徐*搓搓鼻子目光转向了路边的花坛：“后面还有个英文感叹号。”

她怔怔的看着徐*。

这也太变态了吧？

手机备注老婆就已经够恶心的了，密码居然还是自己生日？

不过好像这就是正常情侣会做的事情吧？

试图将对方私有化的愚蠢行为正常化不就是恋爱么？

所以应该高兴吧？

她低着头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让脸红了起来：“呢个，谢谢。”

过了一会发现徐*没出声就抬起了头，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徐*居然亲在了自己鼻梁上。

哈？

这是什么鬼？

她被徐*的这个举动弄懵了。

哪怕是鼻尖她都能理解，但是山根偏下一点点的位置是几个意思？

她的脑海里开始疯狂地搜索亲鼻梁的含义，但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头绪。

超负荷的思考甚至让她忘记了把徐*推开。

过了两三秒的时间，徐*才一脸尴尬的分开。

“那个，我刚刚是想亲一下额头，没想到你鹅鹅鹅饿鹅鹅……”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徐*关掉电击器。

重复了一遍王*竹家的地址之后也没说别的，挥挥手离开了。

离开之后她回到家用笔记本下载了游戏。

本来是想去学校旁边徐*常去的网吧，但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网吧摄像头的位置还是放弃了。

挂上全局代理之后，她打开游戏，先是登录了茉莉给的账号。

记住了游戏里的昵称和那个的账号，改了昵称之后登录了徐*的账号。

把昵称头像都改的和那个账号一模一样。

接着把茉莉给的账号解除了好友关系，用徐*的申请了好友。

她用手指敲打了一会桌子，见没有回复就打开了杀手发来的背景调查，对照着照片上的内容挨个录入到翻译软件中。

打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游戏里传来了提示音。

徐*账号伪装申请的好友通过了。

但是她这时完全顾不上这个好消息，随手关上游戏，继续紧张地翻译着。

杀手的背景调查在基础信息上和花环基本一致。

但是，在杀手的调查中比花环多了几小段完全没必要忽略的信息。

目标在前年下半年走的欧盟蓝卡途径进入德国，她去查了一下，所谓的欧盟蓝卡是欧盟国家为了吸引全球范围的高技术人才来欧盟就业与生活所引进的工作许可。

这和之前目标的教育从业经历有着不小的出入。

目标的大学学历是在移民前半年出来的。

但是却有着5年的高管经历。

更有趣的事情是，在此之前对方只是一个小超市的收银员。

历史成绩不能说惨目忍睹也差不了多少。

除此之外，目标到了没多久就生下了一个孩子。

未婚生子的单身母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整个事件结合目标之前的国家，看起来就显得特别的有意思。

代孕么？

她十指交叉伸了个懒腰后，继续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着。

很快她在底下找出了孩子的信息。

底下还附带了一串网址。

那是一个国外图片分享软件的链接。

点开链接，她愣住了。

图片上是一个长相很好看的亚洲男婴。

白皙的皮肤，乌黑顺滑的头发，还有一双闪亮的琥珀色眼睛。

她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好一会，站起身打开厕所门看向镜子，半晌之后笑着摇摇头，坐回电脑前继续翻译着剩下的文本。

当她把整个调查报告翻译好之后重新比对了一遍。

除了之前那些之外，还有一条不一样的信息。

目标在Deutsche银行的账单上，除了工作收入之外，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OSA账户的转账。

但是更具体的信息杀手没有列在上面。

不管花环是出于什么目的隐藏了这些信息，那个男婴恐怕都是问题的关键。

想到这里，她向杀手发出了增加委托的请求。

写好内容刚按下确定键，旁边的闹钟响了起来。

八点五十。

她揉揉眼打开了游戏，来到游戏大厅搜索房间。

她在列表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茉莉说的房名。

直到九点整，才刷新出来那个双人房。

这么准时的么？

如果刨去自己刷新的时间，对方建房的时间应该是连秒数都不差的九点整。

强迫症么？

她输入密码进入房间，对方的游戏角色就站在场地的中央拿着一把看起来像是RPD轻机枪的武器，地上还放着一把相同的。

当她的游戏角色进入之后，对方朝着地上单发点了四下，稍一停顿又点了两下。

H I ?

她看着对方的行为抽动了一下嘴角。

用摩斯密码打招呼？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用摩斯代码交流吧？

先不说交流起来慢的要死，要是自己不懂难道就不交易了么？

这个复杂的交流方式快赶上间谍接头了。

之前茉莉说能和这家伙聊得来是在调侃自己吧？

自己就算谨慎，也是在讲究效率的基础上谨慎。

再说了对方如果用这个根本留不下聊天记录。

她略一思考在聊天栏里直接打出了字。

『hi，你就是茉莉介绍的人吧？』

77.

果不其然，对方用摩斯代码打了个yes。

『这样感觉很麻烦，可以换种方式么？』

她本以为对方会打出no。

没想到那个家伙拿着枪走到了墙边。

然后对着墙扫出了一个“好”字。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以换个正常点的方式么？』

对方这次看到之后直接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

是卡住了，还是生气了？

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对方都没有回应。

玩砸了么？

就在她想着怎么挽回的时候，对面的游戏角色把枪切换成了喷漆。

噗——

她走过去一看，地上多了个自定义的喷漆。

【这个呢？】

『别，摩斯代码就挺好。』

四个小时后，她合上笔记本瘫倒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二十分钟就能说完的事情用了四个多小时。

不过幸好一切顺利。

因为自己的主要目的不是卖钱，所以价格上两个人很快就谈拢了。

最终的价格大概是花环的四分之一左右。

除了价格之外，也约定好了地点。

时间方面她只要提前一天上游戏在九点到十点的时候建房说一声，对方就会派人到指定的地点接货。

*墨啊。

选在那种郊区自己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要怎么才能把它们弄到交接地点呢？

绑架？

这俩家伙去晚上还是挺经常去KTV的，在路上设伏应该不是问题，经过之前鬼屋失败的教训，自己已经有了稳妥的办法，但问题在于怎么运送过去。

自己没有车，保守估计它们加起来的重量怎么着也要有个二百斤。

别说去*墨了。

自己能不能拖着她们走过两条街都不知道。

有什么能减轻对方重量的方法呢。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给它们剁掉四肢装进行李箱抛尸大海的场景。

行李箱？

她夹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

装到行李箱里面应该就可以了吧？

两个大箱子完全能解决。

而且从之前它们跳舞的状态来看，不管是身体柔韧度还是体型，塞进箱子里绰绰有余。

灌好麻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哪怕是深夜，路上也还是有碰到人的几率。

装进箱子的过程，保守估计也要十多分钟。

再说了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拉着两个大行李箱，怎么看都很可疑吧？

要不租个房子把它们骗进去，弄晕之后装进行李箱，包辆车跟司机说出远门？

不行，风险太高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也没想出来一个好点的方案。

算了，先看看具体的位置在哪里吧。

她坐起身打开谷歌地图搜索了一下具体的位置。

打开地图定位好之后，她看着地图笑了起来。

拿出手机打开QQ给同桌发了条短信。

『今天实在是很抱歉，作为赔罪，叫上李*然和綦**一起去*墨泡温泉吧，我请客。』

『**，这事儿待会再说，你先告诉我徐*是你男朋友？』

同桌这八卦的毛病让她皱起了眉头。

『嗯。』

『哎？我还以为是林*呢。你俩那才是郎貌女貌，他还对你有意思，要是换成我肯定打死都不选徐*。』

『嗯，不是。』

『虽说徐*长得也很帅，但是这俩不是一个级别的啊，我跟你讲啊……（此处省略三百余字分析说明）……徐*家再有钱，也比不上知识分子，你说对吧？』

她对着一长串豆腐块样的信息叹了口气，看都没看，起身洗漱，喝水，躺到床上举起手机开始敷衍。

『很有道理哎。』

『我刚才在你看的时候问她们了。』

『结果呢？』

『同意了，不过她们不用你请客，而且可以连你那份也一起出了。』

『哎？』

『我的那份还是你出哦，今天的饭钱可是我付的。』

『没问题，不过我自己的还是自己定吧。』

『哈哈哈，那说定了，你是不知道那天你一走，她俩就炸毛了。』

炸毛？

也正常吧，毕竟差点被硬币噎死。

『是因为没付钱，还是因为？』

『哪呀，还不是因为你男朋友。』

『徐*？』

『李*然当时脸都吓白了，告诉我徐*可是附近出了名的疯狗，但凡惹到他的人全被收拾了。』

哈？

徐*？疯狗？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完全没法把疯狗这个词和徐*联系到一起。

没想到徐*的名声，居然比本人更有用呢。

『不至于吧？』

『她们还让我帮忙求求情来着，她这人脾气就这样，不是故意找你茬的，你不会找徐*找她们事儿吧？』

『怎么可能，不就是同学之间闹着玩么，放心吧，徐*绝对不会去打扰她们的。』

她说的是实话，这件事儿轮不到徐*插手。

『哈哈哈，那就好，我就知道这件事你不会往心里去的，那我跟他们说了哦。』

『嗯，那什么时间？明天么？』

『明天不行，我要去奶奶家后天吧。』

『具体什么时候？』

『拉个小群讨论下吧。』

没一会她就收到了邀请。

李*然和綦**相当的热情。

只是她们发的很多东西自己都看不懂。

比如Orz她一开始以为是什么组织的缩写，但经过解释才知道是膜拜或者给跪了的意思。

除了这些不明意义的代词，还有520之类的谐音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到后来居然会成为一种节日。

不过最让她头疼的是一种綦**使用的叫做火星文的文字，看起来完全就是一连串的错别字。

她花了好几分钟才弄明白其中的逻辑，简单的说就是把正常的字复杂化。

在夹杂着一连串杂七杂八的闲聊和八卦过后，最终确定了三号一起去泡温泉，在她的引导下对方最终决定让自己去订酒店。

一切都很顺利。

既然确定了日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明了了。

她爬起身准备好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她就爬了起来，揉揉眼睛打开笔记本。

杀手回信了。

她看着被拒绝了的委托咂了咂舌。

啧，居然拒绝了？

明明母亲都可以解决，却不愿意杀死婴儿呢。

这些杀手的道德底线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她没有灰心，这种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飞快地打下新的委托请求发了过去。

这次对方没过多久就接受了。

她看着屏幕伸了个懒腰，洗漱收拾好，跟父母打了个招呼，拎起背包就打算出门。

之所以起这么早，是因为她要去泡温泉的地方踩点，*墨距离市区四十多公里，光是来回打车都要两个多小时。

“唔……**？这才几点啊？你是要出门么？”

她回过头母亲正拿着水杯打着哈欠走向饮水机。

“嗯。”

“你这是要去哪?”

“我和同学……”

“同学？哪个同学？”母亲揉揉眼睛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该不会是林*吧？”

“不是。”她有点哭笑不得：“你起码让我把话说完啊。”

“好好好，你说。”

“我和同学约好明天去泡温泉，我今天去那边订酒店。”

“哪个同学？他们那边没有电话么？”

有是有，不过自己主要目的是去踩点

“我同桌，电话没搜到。”

“我给你找找，之前我和你王阿姨去泡过，记得是存了电话的，那儿环境挺不错。溴盐温泉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个，泡泡挺解乏，去哪儿一定要尝尝温泉蛋不过你可能吃不习惯，稍微有点腥……”

“不用找啦，我正好过去看看。”

“让你爸开车送你吧，正好他今天没什么事儿。老*，你闺女要……”

“别别，我自己去就行。”她连忙捂住母亲的嘴：“平时我爸那么累难得休息让他多睡会吧。”

“小棉袄，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母亲笑了笑：“等你爸醒了听你这么心疼他估计能感动哭了。”

哭？

父亲？

别开玩笑了。

自己的记忆中父亲就没哭过。

“嗯，那妈妈拜拜。”她说完招招手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自己今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一个半小时后，她站在度假村的门口愣住了。

因为是十一长假这里的门口停了两辆大巴车。

虽然人还没住满，但是这和自己预想的环境差太多了。

这个地方现在和闹市区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没有太多的考虑机会。

刚刚问了前台，黄金周已经确定退房的只剩下了一个标准间和一个大床房。

只能先定下了。

离开酒店，她走出度假村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才走到和人贩子约好的地方。

这地方只有一条小土路，附近没什么景点，四周除了杂草就是杂草，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来。

现在的问题是把人引到这里来的方法选哪一个。

在回来的车上，她想出了十几个主意，但总觉得不够自然。

自己对那两个家伙了解的太少了。

回到市区，她按照大叔之前说的方法，很快找到了房源。

仅仅挑了一下午，她就找到了一个满意的房子。

直接付了房东半年的房租，对方提都没提身份证的事情。

接着她又去**路小商品批发市场采购了之后要用的东西。

晚上回家，她看见邻居家的门前多了一个大南瓜，上面还挂着一个写满英文的标签。

她看了眼标签，是自己下单的货到了。

拿起南瓜晃了晃，里面能听见沙拉沙拉的摩擦声。

她从兜里摸出刀，在南瓜底下开了个口子，将手伸进去。

78.

南瓜里的东西是两个封口袋，里面分别装着两张身份证和一把干瘪的蘑菇。

这两张女生的身份证本来是打算用来租房子的。

看来用不上了。

至于这致幻菇。

她拿着袋子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想到怎么把那两个家伙骗到目的地的办法了。

不过还是要和徐*确认一下。

她拿出手机给徐*发了条消息后，仔细地举起南瓜端详了一圈。

最终在南瓜底部找到了一个三角形的痕迹。

哦，是在小南瓜的时候切开口子放进东西去，然后让伤口长死了么？

不对。

如果是身份证提前放进去等长好还有可能，

不过为什么会和蘑菇装在一起？

自己前几天才下的单。

这么短的时间南瓜的伤口根本愈合不了。

卖致幻蘑菇的和假证件的是同一个人么？

毕竟提前知道有人会连同假证买蘑菇提前十多天放进去的概率太低了。

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她把这两样东西放进包里，蹲在台阶上拿起了南瓜把自己切下来的那一块放回去。

她看着南瓜上的缝隙愣了一下。

等等，自己刚刚想错了吧？

她找到刚刚南瓜上看到的疤痕，用指甲盖轻轻抠了抠。

上面的疤痕粘的相当牢固。

按理说如果是正常结的疤，哪怕是轻轻用指甲蹭一下就会掉下来。

她用力的刮了几下，将那些刮下来的东西在手里搓了搓。

拿刀子切了疤痕处的一个边下来掰了掰。

硬硬脆脆的，应该是502粘好之后留下的痕迹。

她看了看切下来的那块南瓜的瓤皱起了眉头。

瓜瓤切割缝边缘出脱水的迹象不怎么明显。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凑近照了一张后，拨通了门卫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万***，请问……”

“我是****的住户，麻烦问一下今天你们有放送快递的进来么？”

“您放心，快递都是我放在保安室由我们送，快递是不允许进来的。。”

“这几天有见过南瓜么？”

“啊？没有。”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她挂断电话抱起南瓜回到了家。

上楼之后，她用刀在南瓜上切了六个差不多大小的三角口，然后涂上五零二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她打开花环，里面的通知里显示杀手接受了她后面的委托。

在确认好附加条款无误后，缴纳了定金。

等到九点登陆了游戏。

创建好房间和人贩子再次确认了细节。

之后拿出几根蘑菇碾成粉末装在了袋子里。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没忘了每隔一个小时就取出一块南瓜拍张照片。

等到睡觉前，她仔细比对了一下照片，从瓜瓤脱水变蔫儿的程度看。

切开往里放东西的时间，应该是在自己回来的两三个小时前。

如果保安说的是真的，那么应该是小区内部的人装在车里带进来的。

因为之前林*的事情小区的门卫变得格外严，原先薄弱的地方还加装了摄像头。

像是网吧老板这种之前能溜进来的家伙现在根本进不来。

这个社区里，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母亲。

这个想法让她直接没有了睡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从床上坐起来又躺下。

不对，也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翻进来的。

保险起见还是去小区监控机房调出录像看一下。

想到这里她披了件衣服翻身起床。

拿出小梯子踩在上面，从顶橱里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几根线。

拿上笔记本悄悄溜出家门。

虽说分了保安室和监控机房，但距离也就几米远。

但凡保安室里的人回个头就能看见。

她在拐角的阴影里等了好一阵，才等到还醒着的那个保安起身拿着泡面接水的时机，一闪身来到了监控机房门口。

她行云流水般拿出工具撬开门锁，跑进去把门轻轻关上。

编个借口直接在保安室看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自己的猜的没错，那样做只会打草惊蛇。

她看着房间里比自己还高两个头的机柜，十指交叉舒展了下身体撬开柜子。

一股热浪顶地她眯上了眼睛，这是一摞摞整齐码满架子的硬盘累积起来的热量。

她挥手扇扇眼前的热气，轻声叹了口气。

蹲下身设置了一下笔记本，看了下监控主机的接口。

嗯，HDMI的被占用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根VGA连接线插在笔记本和监控上。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监控画面摸了摸下巴。

现在自己看到的是和保安室相同的画面。

现在继续操作保安室的画面也会出现对应的操作。

这个监控主机支持扩展桌面。

但是扩展桌面需要先返回主菜单，输入密码进行操作。

密码不是问题。

她之前故意弄歪家附近摄像头的时候，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弄好有来过保安室。

那时候她就弄到了密码。

问题是操作的过程，保安只要不瞎就肯定会察觉到异样。

更何况小区为了保证质量招的都是些专业安保。

她拿着笔记本想要打开条缝观察状况，可是刚走了两步就被线拽住了。

她站起身捧着笔记本伸伸胳膊，距离门把手差了十多厘米。

如果不能一边观察一边切换，并且没法随时关门，很可能被发现。

怎么办呢？

她看了一眼线眼珠一转。

呼—

她松了了口气蹲下去。

一着急忘了斜角边要长一些了，只要低一些。

结果她一伸手懵了。

门边离自己的手就差两厘米够不到。

老爸和老妈都长的不矮，为什么自己却和个小豆丁一样。

难道不是亲生的么？

其实再过两年她就会在一个假期内长到一米六五，然后就再也不长了。

长个太快还导致了她的胯部出现了一点点生长纹。

青春期真是个比茉莉还不讲道理怪兽。

不过这种负面情绪仅仅持续了几秒钟。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而且蹲在地上因为角度原因也看不见安保。

就算能够到也不行。

她仔细看了看门。

起身将门锁打开固定好，然后将底下一颗的螺丝往外拧出了一截。

接着脱下鞋和袜子，用脚趾夹住了门上的螺丝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细缝。

保安在吃面，现在改的话余光多半是会注意到。

没办法只能等了。

她就这样等了大概十分钟，保安吃完，出来扔掉泡面桶然后点上了一根烟。

好机会。

她迅速的切换到主菜单输入密码，改好了扩展桌面。

在她改完的时候对方刚好抽完烟往回走。

就在她认为没事儿了的时候，对方在保安室门口停住了。

她警惕的合上笔记本关掉了监控室里唯一的光源，刚准备拉上门，那个保安居然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对方边跑还边把手伸向腰间的警棍。

---

79.

她没有慌，也没有关门。

只是冷冷的盯着对方。

将手伸到了兜里，摸出电击枪，将手指轻轻的搭在开关上。

脚跟着地，脚趾稳稳地勾着铁门上的螺丝。

看着保安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她没有屏气，反而放松身体调整起呼吸。

紧张，焦虑，兴奋统统没有出现。

甚至连心跳都没加快。

她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然而预期中的冲突并没有发生。

对方直接跑到了机房的侧面，片刻后旁边传来了拉拉链放水的声音。

水声过了将近一分钟才随着腰带抖动的声音消失。

原来刚刚是不摸警棍，而是打算解腰带么。

她莫名感到有点失望。

看着保安回到屏幕前，轻轻地关了上门，叹了口气开始翻找当天的录像。

本来只要翻找家门口的录像就能很轻松的找到。

但是家门口的摄像头在她刚搬到这里没多久就让她掰向了别的地方。

当时她认为直接弄坏，小块屏幕黑掉保安肯定会察觉。

所以她每天将摄像头向右偏移一丢丢，整整用了一个多月，才让摄像头在自己家院子那里留下了一块死角，方便自己进出。

只能从别的摄像头里找了。

她多个屏幕同时十六倍速开看，遇到看起来不对的地方就会暂停。

可是一直看到下午她推测的时间都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员。

也没有在中间发现缺失的时间段。

海***的录像机，局域网设置，录像可以格式化磁盘，或者删掉一段。

但其特殊的视频编码导出修改后，无法导入。

简单的说就是在录像机里直接放出来的画面是无法被修改的。

根据录像父母一整天没有出去。

难道是和自己一样翻墙过灌木？

回家时父母的衣服和早晨走时看到的一样，上面也没有痕迹。

不可能是他们。

出去的有五辆，回来的有两辆。

但从摄像头来看，这两个人开车进了车库之后压根就没再出来过。

步行的人里面确实也没有能隐藏那么大南瓜的行李。

难道是南瓜之前就运了进来放在家里，但是今天下午才送过来身份证和蘑菇切口放东西？

可南瓜的藤蔓看着割下来的时间不可能超过一天。

肯定是要送进来南瓜的。

周遭摄像头都没拍到放东西的人，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而且自己总感觉看监控的时候少了点什么。

她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大门的监控，将时间进度朝后拉到了自己今天回家的时间段。

仔细看了好一阵，又拉到早晨自己出门的时候。

自己晚上回家的那段完全没问题。

问题出在录像里整个早晨门口都没有看见自己的身影。

她将速度调慢成四倍，拉到下午估计放南瓜的时间细细查看。

最后在离自己回来前的半小时处发现画面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建筑没有变化，甚至草坪的长度也一致，唯一的区别是路边的观赏树，整体造型没有变化，但是看起来小了一圈。

看到这里她叹了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

真是灯下黑。

光注意找可疑人员把自己给忽略了。

从刚才录像的内容看，确实不是修改的痕迹。

是换了那个东西吧？

她站起身，打开手机电筒，一层层仔细查看机柜。

没一会儿，她就在机柜的第三层硬盘架上发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毕竟在一堆积灰的硬盘中，一个一尘不染的硬盘实在是太显眼了。

“哈，找到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个硬盘里装的是去年这时候的视频。

对方压根没编辑监控内容。

而是直接把之前录的硬盘直接替换了下来。

硬盘表面这么干净看样是被清理过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手指捏住硬盘线深吸一口气。

自己的想法要是真的没错，那么这个硬盘已经录满了，从自己回家前半小时后是其他硬盘接着监控。

但如果想错了。

拔下来，实时监控可能会直接出现故障代码，保安多半会直接来机房查看。

咔哒——

呼，自己刚才猜得没错。

实时监控没有中断，只是之前的录像里缺了三天多点的录像内容。

她的嘴角刚露出一丝微笑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

老实讲要是自己来做最多像是之前网吧那样取出硬盘毁掉。

虽然那样相当于告诉别人那段录像有问题，但是至少不会像这样留下这么多的信息。

想要不被发现，直接拿走的硬盘就好。

但是换磁盘的这个操作，可不是偷溜进机房这么简单的事情。

她打开笔记本看了下小区内录像的保存时间。

最早的是半年前。

去年今天的视频按理说应该早覆盖了。

那这个硬盘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打着光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块没落灰尘的硬盘。

这块硬盘虽然和旁边硬盘一样都是监控紫盘，但是感觉上面的贴纸却要更黄一些。

她瞄了眼，是希捷的硬盘。

上面的date code是**241

这个的读法前两位是年份，三四位是周数，最后一位是这个周的第几天。

但是这个年份不是按照现实年份，而是按照希捷公司的财年计算，也就是前一年7月1日到来年6月30。

7月1日往后24周的第一天。

她瞥一眼立马知道了这硬盘的生产日期是五年前的十二月份。

拿出纸巾擦了几块旁边硬盘上的灰尘。

基本都是去年前年的硬盘。

哦，是直接更新了一批硬盘么？

这么一捋，对方起码在半年前就准备了东西。

半年前自己根本连花环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措施不可能是针对自己准备的。

是为了保护住在这里的花环成员么？

很有可能。

而且对方很可能是高级成员，并且在这里居住了半年以上。

毕竟普通成员不可能有这待遇。

怎么也要大叔的级别了吧？

住在同一个小区，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

真是想想就刺激啊。

她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咽了口唾沫。

她伸手想把硬盘线插回去，但因为兴奋手有点发抖，插了几次才插好。

在笔记本上退出扩展桌面后收好。

打开门缝瞅准时机溜回了家。

---

80.

她回到卧室，清点了下明天要用的东西，戴上口罩把剩下的蘑菇都碾成了粉。

躺床上盯着天花板，不断思索着刚刚自己得到的信息。

一直盯天花板让她感觉自己异常渺小。

直到一声手机铃响起才让她回过神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同桌打来的电话，歪歪头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最终还是按了通话键。

“喂，**，你到哪了？我们都到车站了没看见你啊。”

“啊？”

她有些费解，不明白同桌的意思。

“再过半个小时长途车就来了哦，”

听到这句话她瞪大了眼睛，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眼时间。

这一看吓得她差点没把手机摔在地上。

已经第二天六点半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么？

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自己回来的时候也就凌晨一点多。

只是稍微想了下事情……

“你该不会还没从家走吧？”

“啊，我睡过头了，这就走。”

她挂断电话起身匆匆洗了把脸，拎起背包就下了楼。

就在她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你现在要去温泉是吧。”

她打了个冷颤，转头笑着朝母亲点了点头。

“穿着睡衣去？”

“睡衣？”

她低下头自己确实穿着睡衣，但是自己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换过。

等她抬起头自己已经泡在温泉里了。

水很烫。

自己的身体感觉像是要化掉了一样。

但是这种融化的感觉并不难受，怎么说呢？

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指尖一样敏感，所有的器官都像是大了一号。

她站起身水蒸气随着自己起身的带起的风旋转飞舞形成一个个五彩斑斓的漩涡。

自己站在那些漩涡上随着气流升腾。

一开始还好，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她有些眩晕和恶心。

这种感觉涌现的瞬间，气流消失了。

她开始向下坠落，强烈的心悸让她睁开了眼睛。

她瞥了一眼地上翻倒的蒜臼子，花了好一阵才记起发生了什么。

自己刚才碾蘑菇的时候不小心打了个大喷嚏。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好晕啊，感觉要吐了。

她跌跌撞撞跑到厕所抱住马桶。

呕——

什么都没吐出来。

但是眩晕和恶心的感觉并没有消退。

她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终于消停下来，忍着头疼把粉末装袋放进背包的暗袋里，抬头看了眼时间，将近四点。

啊，还能睡两个多小时。

身心疲惫的她脑袋刚挨到枕头没多久，手机就开始嗡嗡的震动。

她轻轻哼唧了一声，不情愿的拿起手机。

“喂，赵大小姐你这起的也太早了吧？不是说好了七……”

“是我，徐*。”

电话对面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

对哦，同桌压根没有自己的电话。

刚刚在梦里就感觉哪里不对，但是死活想不起来。

她揉揉太阳穴，通宵加上折腾让她的精神有点恍惚。

平时像这种低级错误自己是不可能犯的。

“有什么事儿，天亮再说。”

她直接挂掉了电话，正准备直接关机，徐*又打了过来。

她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接了起来。

“你最好有什么急事儿？”

好困啊，赶紧敷衍一下睡觉吧。

“王，王*竹好像死了。”

徐*喘着粗气，声音却压得很低。

“哦，那没什么急事儿，我先挂了。”她说完就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但刚闭上马上又睁开了，等等，徐*刚刚说什么的是什么来着：“王*竹死了？”

“好像，我是说好像。”

“什么叫好像？”

“我这不是刚去王*竹家把她家客厅的全家福顺回来了么。”

“你是打算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讲么？”

“好好，那我简单点说，王*竹她没气儿了。”

她捏紧了拳头，要是徐*现在在跟前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给他一拳。

“算了，你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吧。”

“我把拿回来的东西给龙哥，本来以为龙哥会拿着去威胁她一下，告诉她要是敢报警就灭她满门。”

“然后呢？”

“然后龙哥把全家福直接扔地上了，也不说话就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在那闷头抽烟。”徐*叹了口气：“我问他之后你知道他说什么么。”

“什么？”

“他说，用不上了这娘们儿刚才醒了，一醒就疯了一样的叫，他一没控制住朝着她的脸狠狠扇了几下，没想到躺地上不动了，等他停下手一试鼻子没气儿了。”

“脉搏试了么？”

“啥？”

“你摸摸她的颈动脉。”

“草！那我把她挖出来。”

“等等？挖出来？喂？”

她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徐*的回应，话筒里传来了布料的摩擦声，紧接着应该是开关车门的声音。

徐*这家伙是把手机放进口袋了么？

他刚刚说挖出来，该不会是已经把王*竹埋了吧？

她打开免提，闭上眼仔细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在车门关上后传来了吱嘎吱嘎的脚步声。

是踩到枯树叶发出的声音吧？

听这个脚步声树叶堆积的相当厚实。

郊外小树林么？

脚步声很快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咔哒，紧接着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

她根据声音大概能想到徐*打开后备箱翻找工具的样子。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徐*粗重的呼吸和那种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混合着虫鸣和夜猫子的咕咕声让她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倒不是想象出来的环境有多吓人，主要是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没有变声，也不知道徐*有没有录音。

不，保险起见应该假定他已经录下来了。

为什么自己会犯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预想到？

对了，自己的录音开了没有？

居然没有么？

该死，这个状态会把自己害死的，需要赶快清醒过来。

她想到这里打开手机通话录音拍拍自己的脸，一起身就感觉到一阵眩晕，在床上稍一休息，就带上手机贴在耳边，小心翼翼打开门扶着墙来到下楼从冰箱里取了一塑料袋的冰块。

回到卧室，自己呕吐物的气味熏得她又干呕了两下。

哎？好奇怪，呕吐物的味道里怎么混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没有多想，关好卧室门走到厕所反锁好，为了不错过徐*那边的声音，往水池里倒进冰块后打开水龙头等待放水的时候也打开了手机外放调到了合三格音量，这声音刚好不会丧失细节也不会因为太大声吵醒父母。

没一会儿，水就放满了。

她关掉龙头，将头发顺手捋到耳后，深吸了口气一头扎进了冰水里。

冰水的刺激让她打了个冷颤，迅速地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张开眼睛看着洗手池底的圆形金属下水阀和自己吐出的气泡，本应专注听着徐*声音的她莫名想起了一些小细节。

自己是因为打喷嚏溅起的粉末才晕倒的吧？

可是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打喷嚏呢？

温度正常，研磨距离正常，还带着口罩，是在监控室冻着了么？

等等戴着口罩？

是粉末溅到眼睛里被黏膜吸收了么？

不对，戴着口罩打喷嚏怎么可能溅起粉末。

还有刚刚进门时闻到的那股奇怪的香味。

那种味道她很肯定不是蘑菇，而自己又不是抹香鲸不可能吐出龙涎香。

如果不是下去拿冰块换了个环境，自己可能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味道。

啊，想起来了，自己摘下口罩就是因为……

“徐*？你怎么回来？”一声压低了嗓门的粗犷男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怎么还把铲子带回来了。”

这声音她一下就听出了是龙哥的声音。

“我要把她挖出来？”

“*你*的，你特娘是觉得这块地风水不好还是咋地？”说这句话的人声音稍显稚嫩，她皱起眉头过了两三秒才和记忆里那个杀马特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

“我们之前光试了试她喘没喘气，我刚才想起来应该试试脉搏的。”

“呵呵呵，你**脑子坏了吧？”杀马特嘲讽了笑了几声：“都埋下去半个多点了，就算埋的时候还没死，现在也他*死透透的了。”

她拢住头发从冰水里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

虽然自己很讨厌这个白痴，但是他说的没错，自己之前让徐*等等也是这个原因。

可惜徐*这愣头青也不听她说完就把手机放到了兜里。

徐*没有说话，唔，毕竟他也不傻，肯定也反应过来了。

接下来应该是和他们一起回去了。

等他回来再想办法解决有可能录音的风险吧。

她凑到听筒边上，想听听徐*会怎么接话，但是在一串脚踩在落叶上的嘎吱声过后，先是一阵像是扫操场落叶的声音中混着仓啷啷的声音，接着是噗噌一声。

是铲子扒开落叶蹭到了碎石块后铲土的声音吧？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么？”

“不会的。”

“啥玩意，什么不会的。”

哈？

她听到徐*的话冒出了和杀马特一样的疑问。

“只要埋的时候没断气，半个小时不会死的。”徐*的声音伴着铲土时粗重的呼吸听起来格外严肃：“我们埋的时候是连棺材一起埋的，里面的空气正常可能不够，但昏迷状态不会因为挣扎加速耗氧……”

“卧槽，那你一开始弄来金杯，给她搞棺材里的时候就没想到她可能还活着么？”

“你不是也没想到么？”几声脚步加上刮蹭的声音：“别废话了，拿着，一起挖。”

“你他*……”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手机然后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做梦，可这听起来完全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徐*会说的话。

但她还没来得及疑问，就听到了哐当一声。

是铲子掉在地上了么？

“龙哥？你什么意思？”

“徐*，停下。”龙哥的声音听着十分压抑：“我问你，你把她挖出来，如果她活着你准备怎么办？送去急救么？”

“哥，杀人可是他妈的死刑啊。”

“不被抓到就不是，把手放开。”随着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徐*的哀嚎，又是一声哐啷：“要是送去急救死了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我告诉你抓不到都好说，要是被抓到了，我们会一口咬定你是你干的，金杯是你弄来的，人也是你一起放进去的，还有那什么全家福，你是去了她家偷出来的吧。”

“好。”

“好？”

“要是死了我可以顶罪，我……”

“顶你*逼！”一声沉闷的打击声伴随着龙哥的怒吼带了来一阵刺耳的噪音。

这声噪音让她将贴在耳边的手机稍稍拿远又迅速地贴了回来。

当她再次把耳朵再次靠近听筒时，听到了一阵踢打混合着哀嚎声。

但是这个声音的清晰度明显下降了不少，辱骂的声音也变得难以分辨。

是刚才那个撞击声导致手机掉出来了么？

不妙啊，要是真的录音又把手机落在埋尸地点附近……

有脚步靠过来了，是徐*发现手机掉了么？

不对，模糊的打骂和惨叫声还在继续，不可能是徐*。

“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是龙哥喘着粗气的辱骂声：“你要是再敢拿铲子，我他妈连你一块埋了！”

徐*好像含混地说了句什么，虽然她没有听清，但是完全可以确定徐*拒绝了龙哥的要求，因为随着龙哥中气十足的国骂和脚步渐远传了来一声沉闷的金属敲击声。

在这声金属敲击声过后是重物倒在落叶上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片只剩下粗重呼吸的寂静。

“卧槽？哥你这……”

“他要是把王*竹挖出来真没死，倒霉的就是咱们两个。”龙哥说话的同时还响起了脚步和树叶的刮擦声：“别忘了当时你*那小娘们*的最起劲儿，把她踹地上的那一脚也是你踹的，你想去坐牢么？我这是在保护你啊。”

龙哥的话音未落，一阵模糊的哼哼声响了起来。

“卧槽，徐*这小子挺抗揍啊？龙哥现在怎么办？”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后，龙哥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做了他。”

---

81.

她听到这三个字瞪大了眼睛，形势在短短的几十秒内急转直下，转瞬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

唔，之前碎石块的声音意味着不是那种肥沃土壤的树林，应该是山林，再加上十几分钟全都踩在落叶上，根据刚才徐*的步数佐以平时观察到的步距，如果他没有兜圈子，*岛符合这种条件的只有*山林场和几个森林公园。

但如果加上他们停车地点和树林边界的距离，结果就只剩下*山林场。

等等，徐*的记忆力未免好的过分了吧？

十多分钟的密林快速穿行，就算自己想要做到也非常困难。

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对了，标记啊。

他们一定是留了标记，这样一下就缩小了范围。

虽说知道这个，但山林几个区加起来总面积11万亩。

不，找大叔多半是能搞到他们经过的公路录像的，到时候再根据之前说的金杯车辙来找并不是什么难事。

等他们杀了徐*之后，自己找过去把手机拿走吧。

就这样吧，正好空出时间睡一会儿，明天还要去温泉解决那两个白痴，以现在的精神状态熬到明天早晨很可能会出问题……

“你愣着干什么？把铲子接过去。”

她听着龙哥的声音，眼前浮现出徐*拿着布丁对自己傻笑的脸。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过去找肯定会留下更多的证据。

先不说公路上的摄像头，光是树林里十几分钟的路程想要伪装气味掩盖痕迹比起直接从徐*哪里确认实在是太麻烦了。

太麻烦了。

不过以徐*的性格其实上多半不会录音吧？

不，保险起见还是让他活着更方便些。

想要制止龙哥他们杀掉徐*赶过去是不可能了。

怎么办呢？

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珠，果断的挂掉了电话，指尖飞快地在手机键盘按了几下，传出信息送达的提示音后，一边回拨徐*的电话，一边擦着头发跑到桌边摸出了藏在暗格里的变声器，将手机变声器插进了耳机插孔。

徐*的手机没开免提，以听筒的音量不足以让他们听见，电话铃声是唯一能引起他们注意的东西。

而之所以先发短信是她担心仅仅是来电对方可能会心存侥幸不接起电话或者直接挂掉。

她需要尽可能的消除这种不确定性，根据刚才的话，龙哥是想让杀马特动手解决徐*，但对方却迟迟没动手，像这种僵持的场面来一个电话很难置之不理。

而只要去查看，无论是挂掉电话，还是静音都会看到徐*诺基亚小屏上的短信。

她在打的时候也考虑过要不要加上否则报警之类的威胁，但是考虑到屏幕上字一多就会滚动播放导致对方看不到。所以最终只发了四个字。

『别杀徐*』

可预测归预测，因为自己挂掉电话后就失去了信息的获取渠道，无法排除对方在自己挂掉电话后的十几秒里直接动手的可能性，也没办法排除对方压根不管电话的可能性。

十秒、二十秒……电话里欢快的彩铃让她不禁皱起眉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phone you dialed is not……”

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她抿抿嘴唇挂掉了电话。

她没有犹豫，直接输入了之前在徐*手机上看过一遍的龙哥手机号。

就在她准备打出去的时候，手机震动了。

她瞥了眼来电提示是徐*的手机号码稍稍松了口气，打开变声器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她张口电话那边就听见了龙哥的声音。

“喂，你，你是徐*女朋友吧？”他的声音有些大舌头听起来像是喝多了，顿了顿说：“我，我是他哥，小徐刚才，刚才说是有事儿出去了，把手机落在这了，等回来让特给你回电话昂。”

她听到龙哥的说辞微微一怔，这演技着实有些厉害，要不是自己知道事情的经过，还真可能被糊弄过去。

刚才停顿的时候听到了微弱的呜呜声，徐*还活着，这声音多半是被捂上嘴了吧？

要是平时她肯定会顺着他的话溜一下对方，但是现在的她只想着赶紧睡觉。

“看见短信了么？”

“你他妈谁啊，装神弄鬼的？”

“我是谁不重要，你看到短信了么？”

“这是恶作剧么？别杀徐*？什么意思？”

啧啧，他这是打算装傻充愣到底了。

“字面的意思，你看看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徐*在来之前我就做好了保险，你们刚才的对话我已经全录下来了。”

“草他妈的，我就知道这孙子不能信……”电话那边传来了杀马特气急败坏的声音，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啪的一声。

“让徐*接电话。”

“你在说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他出去了么？”

“呼——我耐心有限，我来告诉你继续装傻会发生什么，你现在拿的这个手机上有定位器，加上徐*在树上做了标记，警方要找到埋王*竹的地方轻而易举，而且你们停车的地方离林警那边只有十分钟车程，这时间你们来不及返回车外逃，只能往林子里钻，那林子是不小，不过往里逃山里跑你觉得自己能撑几天？抓着可就是死刑。”

这些话全都是她连蒙加编出来的，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哪儿，手机定位，标记，林警全都是唬人的，而且自己也绝不可能仅仅因为徐*要死了这个原因被警察盯上。

她在拿着徐*的命赌对方不可能验证这些的真伪，赌对方对死亡的恐惧。

话筒那边沉默了，但很快她就听到了脚踩树叶的声音，几秒钟后传来了徐*的一声惨叫。

“你要报警，就不怕我现在弄死徐*？”

她愣了下冷笑一声：“呵，没关系，你要觉得他那贱命能抵上你的，那你随意，我说最后一遍，让徐*接电话。”

她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了树叶的摩擦声和越来越远的脚步，接着是一串她听不清楚的小声嘀咕。

是在商量吧？

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怎么商量这么久，是不是逼迫得太过分了，也对，要是被抓，现在弄不弄死徐*都活不了，换作自己肯定不会手软的。

就在她准备挂掉再打一遍的时候。

听筒里传来了一串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在一片摩挲声过后传来了一声：“喂。”

是徐*的声音。

“还好么？”

“还没死，妈的，下手可真狠，这是真想弄死我啊，你跟他说了什……”

她的耳朵动了动，没等徐*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免提关掉。”

“哥们。”龙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你们这是打算说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

“我说免提关掉。”她的语调稍稍提高了一些说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好好好，拿着，我告诉你别想跑。”

一阵脚步声后

“周围没人了么？”

“嗯，**是你么？”

她听着徐*小声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差点气得没忍住直接把电话挂掉：“你在树林做的记号还在吧？”

虽说听着像是关了免提，但因为看不见不能排除对方正无声威胁着徐*的可能性。

“啊？你怎么知……”

“那就好。”她问这个是担心待会儿他们出去的时候，龙哥一旦发现她刚才跟自己说的有出入那可就麻烦了：“趁他们还没改注意，赶紧走吧，待会你就跟他们说只要你出事儿，你的朋友就会把证据交给警察。”

“那我现在就去把王*竹挖出来。”

“为什么？”

“你在开玩笑么？那是条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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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她听到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

“人命？它的命可算不上人命，你现在没死只是运气好，趁现在能走赶紧走吧。”

“不，我要是不知道，走了也就走了。”徐*的情绪听起来有些激动：“这他*是活埋啊。”

“你把她挖出来然后呢？”她听着徐*坚决的口吻抿起了嘴：“你有想过么？”

“带她去医院，这事儿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会被判刑的。”

“那也总好过害死人啊，你之前说过……”

哦，这就是徐*的底线么？

她拿着手机的手耷拉在了腿上。

听了徐*的这句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要救他完全是个错误。

按照事态的发展徐*被抓只是早晚的事。

如果之前确实被徐*录音了，那录音只会被他用作减刑的证据吧？

自己居然指望他会在结束后把录音送到自己手里，明明有更方便，更快捷的手段。

一定都是那该死的蘑菇搞的鬼。

“……喂？你在听么？”

“嗯呢，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照你说的这么做。”她举起手机平静地打断了徐*的话：“你把电话给龙哥，我来跟他说这件事。”

“好。”

“对了。”

“嗯？”

“记得活着回来哦。”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放心吧。”

她听着徐*的喘息和脚踩树叶的声音，顿了顿：“回来之后，记得请我吃饭，我现在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必须的，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如果他还能回来的话。

“好家伙，你俩搁那儿点菜呢？”话筒里传来了龙哥的声音。

“把手机给他。”她跟徐*说道：“你去拿铲子。”

“她要跟你说话。”

“哥们，你看你们说都……”

“嗯，你展现出了诚意，现在我会展示我的。”她知道龙哥想问什么，但是她没法回答。

如果将徐*的想法说出来，龙哥多半不会接受。

所以她准备优先保全自己。

“什么诚意。”

“你带着手机吧。”

“什么意思？”

“接电话。”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给龙哥的号码播了过去。

刚拨通就被接了起来。

“喂？”

她重新掰开变声器：“徐*的手机上也录了音，是加密文件只能在电脑上导出来，你有打火机么？”

“打火机？有是有，要这个干什么？”

“你卸开手机后盖拿出电池底下的储存卡烧掉，徐*的手里就没有录音了。”

她说完就听见了对面咔哒咔哒的拆卸声。

“储存卡上印着s、a、n、d、i、s、k对么？”

“不对啊，没有老开。”

很好，这说明这是之前更换徐*视频时自己换上的储存卡。

自己用马克笔涂死了最后一个字母。

录音的路径是固定的，只要没换储存卡就没有问题。

“你用手指擦一擦。”

“哦哦哦，有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听见了打火机发出的咔哒声和塑料燃烧时的滋滋声。

果然一开始就应借龙哥的手来销毁证据。

龙哥想要销毁录音的欲望恐怕比自己只强不弱。

“烧完拍张彩信发过来，我会把这边的储存卡放到*三公司旁边药店的盆栽里。”

“我怎么知道你没复制？我可看不出来诚意啊。”

“你只能相信我，我的诚意是现在徐*手里没有你的把柄，如果你看不出里……”

叮铃——

她看了眼彩信上的融化变形化成一滩的储存卡，松了口气。

字母虽然已经烧毁看不出了，不过边缘位置还残留着红色的涂装，根据店老板的说法这个是当月才出的新款。

龙哥的手机正在跟自己通话，而杀马特之前在网吧看到的时候，是去年的一款摩*罗拉，更换一张新的储存卡来替换的可能性几乎可以低到忽略不计。

这样一来，她再也没有需要徐*的理由了。

她现在只需要说一句徐*继续挖会把我们都害死，就可以借由龙哥的手彻底摆脱麻烦。

这种掌握生死的感觉让她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之前太妹的自杀并不在自己的计划里，王*竹被龙哥他们轮*活埋也不在自己的计划里。

但现在王*竹和徐*的死活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82.1

她看着照片，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喂？照片给你发过去了，现在……”

“我会在三天后把录音放在奶箱里，那个位置只有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