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疫情之下，服务业遭遇最严重的暴击。一季度，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19.0%，高于全国固定资产投资16.1%的降幅；其中餐饮业收入大幅下降44.3%，商品零售下降15.8%。

现在随着疫情得到有效控制，服务业的供给已经逐渐放开了，根据国家最新的通知，影剧院、游戏厅也马上要开了；所以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需求侧，为了鼓励居民多消费，多地放出了“消费券”的大招，商务部数据显示计，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全国有28个省市、170多个地市统筹地方政府和社会资金，累计发放190多亿元的消费券。

但是没想到，国家发给居民的真金白银，非但没有惠及你我消费者，也没有扶持到受伤害的商户，反而却流到了羊毛党的手里！

有些人，玩起了“左右手互刷”的游戏。

刚开始，有些地方对商户没有限制，有些人就你刷我的付款码、我刷你的付款码，就这样凭空“消费”出了一大笔钱。

有些人，还用上了高科技。

一旦有地方发放消费券了，有些人写程序、开外挂抢；有些人还通过虚拟网络的IP地址，绕开了消费券的地域限制，在全国范围内组团抢，所以很多时候，往往是羊毛党抢了N张券，我们一张都抢不到。

有些人，还搞起了集团化、专业化运作。

在抢券环节，人海战术 高科技运作双管齐下，再加上低价收购，由此屯下一大批的消费券；然后在消费环节，找一些无良商家合作共同瓜分逃离，比如一张300元减100的消费券，政府给补贴100，所以刷完之后实际只支出200，商家最终能收到300元。

而政府补贴的这100元，就由商家和羊毛党分成。一般是五五分，羊毛党强势一点就是六四分甚至是七三分。

有的羊毛党，居然靠这个赚到了一套房！

哪怕就按照一张消费券套利50算，那100张就是5000，1000张就是50000。大一点的团伙，搞个10万张那就是500万，100万张就是5000万！有的羊毛党就在公开炫耀：“靠着抢券挣得钱都够买套房了！”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羊毛党里有高人，还专门设计了一套精密的方案来规避风险。

羊毛党走的是小金额、大批量，专门与小商户进行交易，这种个体户也没什么财务法律意识，在商家那里是绝对留不下什么把柄的；在用平台支付时，微信支付的，就用支付宝、银行卡返还，甚至还专门准备现钱进行操作，总之不在一个系统里就很难查的到。

消费券作为一项制度创新，本来被我们寄予了恢复经济的厚望。比如知名学家李迅雷的团队就测算国，如果全国层面消费券投放的额度为3600亿元，按照10~15倍杠杆区间进行估算，则可增加3.6万亿~5.4万亿消费。

谁承想，经过羊毛党这么一搞，国家却变成“冤大头”了，我们纳税人的真金白银，在下面空转了一圈，什么实体经济也没刺激着，却让羊毛党发家致富了，你说这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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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羊毛党正在渐渐长成社会的“毒瘤”。

从消费者角度来看，那些本应惠及我们普通人的利益，却都被他们夺去了。

阿里巴巴安全年报显示，在各种互联网业务活动中，缺乏安全防控的红包、优惠券促销活动，会被“羊毛党”以机器、小号等各种手段抢到手，70%~80%的促销优惠会被“羊毛党”薅走，再以差价赚取利润。

从商户角度来看，羊毛党已经不仅仅是“薅羊毛”了，甚至已经在“吃羊肉”“断羊骨”了。

这些年来，不少本分经营的小商家被羊毛党们搞垮。比如去年天猫上有家水果店，店主不小心操作失误，把原本26元4500克的脐橙标成26元4500斤，引来了众多“羊毛党“的狂欢，B站UP主路人A-带领上万粉丝狂刷订单，一夜之间下了700多万元的单。

700万的橙子小商家哪里发的出来？由此，在羊毛党的围攻下，这家营业多年的小店被扣光信用分数和保证金，就此倒闭。

不少羊毛党，非但越过了道德的底线，还触犯了法律的红线。

此前曾有人为“薅羊毛”，非法获取公民信息，被公诉，获刑，并处罚金；还有人因通过发布“薅羊毛”的信息进行虚假刷单被公诉获刑。

比如有个孙某某，为在各种网站中获取注册用户返利，在2014年至2016年期间通过加入QQ聊天群组，先后多次以购买或者群中文件下载的方式非法获取公民姓名、身份证号、联系方式、银行卡号等公民个人基本信息，除去重复后共计101万余条信息。2019年，被法院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的罪名，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

还有个冯某，为了薅口碑网88折优惠活动的羊毛，在朋友的超市内进行虚假刷单交易，共计虚假交易刷单5306单，骗取口碑补贴金人民币5万余元。事发之后，不仅赚得的5万赃款悉数退还，而且还被以诈骗罪的罪名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并处罚金。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02

总而言之，纵容坏人，就是伤害好人！这事必须要引起高度重视，我们纳税人的钱怎么能让羊毛党们祸害了，我们国家复工复产、恢复经济的大计划怎么能让这帮人搅浑了。

那么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很多专家提出了不少专业性的意见，比如提高技术监管水平，利用区块链追溯交易流程；比如完善信用体系，加大失信惩戒力度等等......

但是我觉得要实践这些“专家观点”，一方面是操作太过宏观复杂，短时间内很难实现，另一方面全国这么多小商户，也很难查清楚；所以不如采取简单粗暴，反而可能最有效的方法：

首先，杀鸡儆猴，一旦逮到，就要重重地罚！

这就像酒后驾车一样，不可能检查到每一辆车，但是一旦查到，轻者罚款重者吊销驾驶证甚至拘留；对付消费券羊毛党也一样，地方要加大抽查力度，一旦查到就要重罚，还要全面地罚，不仅是无良商家，还要顺藤摸瓜查出整条黑产。

其次，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直接发钱更有效果？

其实相比消费券，直接发钱反而交易成本更低、套利空间更小。

要知道，现在支付宝和微信钱包都是实名制，直接往里面打钱，这样全国80%的人口就解决了。剩下大多是不会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往他们退休工资卡里打钱就行了。还有如果极少数连一张银行卡都没的，本人拿身份证去身边任何一家银行领现金，全国联网，操作起来也很方便。

而专家们反对发钱的理由其实也经不起推敲，其中重要一条就是消费者会把直接发的钱存起来。但是就消费券几十几百块的面额，我们划得来专门存起来吗？早有心理学研究表明，对于“意外之财”，人们更倾向于“消费”而非“储蓄”。

最后，真正想让居民们多消费、长消费，而不是用完消费券就不消费了，还是要解决一些长期性的问题。比如税费高、房贷压力；以及教育、养老、社保等等.......

用一句话来升华一下——“努力使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不断提升人民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